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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說起來,皇家的面子他駁不得,但有人駁起來可是毫不留情,

放在平時,那個油鹽不進的人肯定不會答應,但巧的是,他還有那人的人情債可收,正好一債償一債。

衛疏影帶著梅蕭仁來到靜秋院,讓梅蕭仁等在院子裡,他則推門進了主屋,又將門關上。

屋內還是那樣清靜,他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桌旁看書的人,覺得直話直說不合適,於是看向窗外感嘆:“今天的天氣不錯。”

楚鈺抬眸,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臉上的淤青處,唇角不禁一揚,“你臉怎麼了”

“你不是明知故問”衛疏影走到書桌前雙手撐著桌子問道,“難道你會不知朱小貞來了錦州,會不知只有她才敢對我動拳腳”

“你當我能未卜先知”

“這個咱們不提,如今朱小貞不信是你讓我來的錦州,下午要與我談什麼家事,所以你得和我一塊兒去。”

楚鈺不作聲,既沒拒絕,也沒答應。

衛疏影知道,這樣的反應通常意味著不答應,便招了招手,“這個過會兒再說,現在有件重要的事”他微微俯下身,越發認真地說,“我給你找了個學生。”

楚鈺再次抬眸,匪夷所思。。

“我給你找的學生錯不了,要不是我嫌麻煩,豈會便宜了你。”衛疏影回頭看了看門,“人就在外面,我帶進來讓你瞧瞧”

楚鈺看著他,微微鎖眉,“你覺得,有這個必要”

“我只是覺得你有必要還我個人情。”衛疏影一本正經地強調,繼續說,“他呢,剛來書院不久,得在年底過師傅那一關,而師傅的脾性你最清楚,所以由你教最合適。”

楚鈺沉默不言,微冷的目光裡顯然寫著一句話“你別得寸進尺”。

衛疏影並沒因此放棄,又言,“他可是書院為數不多的庶族學生之一,還與你一樣是宣州人,再者,你這一教,說不定能教出一個為你分憂的心腹,多值。”

“他知道你是誰”

“知道,但他不知道你。”衛疏影神情凝重,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我認識十多年,我什麼時候與你費過口舌如今就這一個小小的請求你也不答應何況你還欠我人情。”

楚鈺瞥了瞥衛疏影,“不是不答應,是你的提議太荒謬。”

“這樣,我先叫他進來讓你看看,如果你覺得他是個庸碌之輩,那就當我沒說,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京。”

“只要你不怕白費功夫。”

衛疏影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看了也不會收,但是能見個面好歹也是個機會,能否爭取得到,就看梅老弟的了。

梅蕭仁在外面等了良久,終於等到門開的時候。衛疏影從裡面出來,神情有些嚴肅。

“裡面有個學問比我高的人,一會兒你進去讓他見見。”衛疏影又叮囑,“他也是官,所以禮節不可廢,你的言行也要謹慎,總之看你的了。”

梅蕭仁好奇:“既然是官那他是衛兄的下屬”

“這個”衛疏影想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說,搪塞道,“這個你不用在意,先進去吧。”

梅蕭仁點頭,跟著衛疏影朝門走去,又言:“我倒有個朋友也在衛兄的文華殿當值。”

“這麼巧”衛疏影邊上前推門邊笑說,“文華殿的人不少,你且說說是誰,看我是否有印象。”

“他叫楚鈺。”

門開了,衛疏影愣在原地,連帶手都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停留在半空。他回過神,怔怔地回頭看向梅蕭仁,手指向屋裡,“你說的是他”

梅蕭仁在視線投入屋中的一刻就驚呆了,又瞬間回過神,意識到此時不能認熟人,否則會暴露自己的來歷。

她一巴掌矇住臉,掉頭就走

然而她的身影乃至她的臉都已被人捕進了眼裡,於是她身後傳來一聲:“縣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