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和老李在牆外聽完了全部,仍舊雲裡霧裡,她不是驚訝蕭臨做了這些事,而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出,難道老天突然就開眼了

她看蕭臨之前,先看了看老李,只見老李垂在兩側的手都攥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暴出,可見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蕭臨戰戰兢兢跪下,嚇得半晌都說不出來別的話。

“好你個蕭臨,老夫敬你蕭家乃是豪門大戶,對你客氣有加,沒想到你居心叵測,竟然算計到老夫頭上來了”

“知府大人,這不是真的。”蕭臨搖了搖頭,指向身後,“是他們兩個要挾我,是他們設計冤枉我”

梅蕭仁看著兩個蒙面人,他們闖了知府的府邸不說,如今面對她和老李兩個官還毫不畏懼,如此膽量,怎麼可能是惡虎寨的逃匪。

李知府好似也瞧出了端倪,遂問:“你們是誰”

一個黑衣人拉下蒙面布。

梅蕭仁隨即大吃一驚:“行雲,怎麼是你”

李知府認出來了,他就是送梅蕭仁回來的那個人,便轉眼問梅蕭仁:“這是你安排的”

梅蕭仁搖搖頭。她哪兒知道有這一出,她一直以為行雲在送她回來那日就已經離開。

李知府信得過梅蕭仁。方才在席上,是他家閨女的貼身丫鬟來請的他,還讓他叫上梅蕭仁。

他叫梅蕭仁來的時候,梅蕭仁並不知道來這兒做什麼。

其實誰安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吐露的事實讓人大為震驚。

另外李知府記得,這個叫行雲的人來自文華殿,不簡單。

李府前廳。

方才還歌舞昇平的地方,如今已變得分外肅穆。

酒席沒撤,但堂中跳舞的舞姬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跪在地上的人。

一個蕭臨,一個劉員外。

李知府要處理公事,商賈們便很識相地主動告退離開,剩下的都是衙門的官吏,還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不敢作聲。

李知府也給行雲和另一個侍衛看了座。

杯中的酒還有,梅蕭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眸微微瞟了瞟高靖書,見他還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佩服他裝得夠像的。

這兒不是府衙大堂,沒有驚堂木,李知府便猛地用手拍桌,“蕭臨,你還不從實招來”

蕭臨好似已經蔫兒了,歪著腦袋跪在地上,嘴裡卻說著:“我沒什麼好招的。”

“方才的話本官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狡辯”

蕭臨漸漸跪直了些,“大人,這分明是梅通判給我下的圈套”

“他拿刀架你脖子上了,還是給你下了毒,逼你承認勾結惡虎寨為虎作倀”李知府滿臉怒色,冷笑一聲,“你膽子不小啊,竟敢唆使那群山匪打劫州府,誘老夫出兵”

在座的官吏起初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只見李知府先前獨自離席,過了一陣帶著通判大人、蕭公子還有另外三個人回來了,其中一個他們有人識得,是城郊的劉員外。

後來蕭臨和劉員外就跪在了這兒。如今

,他們聽見知府大人問的話,方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場面。

蕭臨不再說話,好似怕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