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山匪抄起手得意洋洋:“老子就知道你們會送上門來,特地叫來幾個兄弟來招待你們,這個驚喜怎麼樣”

梅蕭仁的聽覺還很清晰,過了一陣,她聽見了廝殺的聲音。抬眼去看,只看得見無數人影在她眼前閃動,多數的人身著紅衣。

這樣的一幕,意味著敵眾我寡

梅蕭仁的唇張合著,她想發聲,可聲音實在微弱。

而後,她逐漸看不清眼前一晃而過的紅色到底是紅衣裳,還是血。

她害怕,怕這些弟兄救不了反而為她送命。

“走”她竭盡全力才喊出這一個字,縱然還是微弱,但張捕頭他們都見了。

幾人拒不從命。林捕快道:“我等奉命前來,誓死也要護送大人離開”

梅蕭仁乾涸的喉嚨吞嚥了幾下,她身體難受,心裡更是痛如刀絞。

捕快們的功夫不弱,但這些紅衣殺手也不是平庸之輩,加之他們只來了五個人,可這兒有十二個殺手,以致他們很快就落了下風,只能一個勁兒自保。

“捕頭,快撐不住了”林捕快舉劍力扛著朝自己砍來的幾把刀,咬著牙在挺。

梅蕭仁的唇微微張合,還喊著那個“走”字,可惜無人再聽得見。

“哐”的一聲,林捕快的劍被三把快刀軋成兩截,鋒利的刀口直逼他的腦袋而來。

林捕快睜大了眼睛,駭然看著死亡逼近

結果死沒等到,等來密如雨的血滴,澆了他一臉。他看見一記飛鏢橫穿三個殺手的手腕而過,迫使殺手們已悉數棄刀,救他的命。

其他紅衣人受驚,退聚到一起,有些惶然地看著周圍。

捕快們也聚攏,與紅衣人對峙。

倏爾,十來個玄衣身影越身翻入院中,手持長劍,面如霜冷,直直地站成一排,暫且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紅衣人的聲音有些抖。

梅蕭仁聞聲,又看了一眼,依稀看得見一襲玄色的披風在院門外招展,而後那人便進了院子。

是敵是友她已分不清,她收回目光看著周圍地上,見一抹銀色的影子就在不遠處,她伸手去拿,終於將冰涼的鐲子拿在了手裡。

流月走入院中,開口就問:“梅蕭仁呢”

紅衣人相互看了幾眼,無人作答。

“他在這兒”獨眼山匪喊了一聲,指了指地上的人,譏誚,“又來一夥救兵,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救他出去,四爺的人可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流月從兩個紅衣人之間的縫隙裡看了過去,看得進那屋裡,自然也能看見奄奄一息的人。

流月掃視著眼前這些人,話音森寒:“我家主子有命,你們若傷了他,那就都別活了。”

他話音一落,玄衣衛們齊齊出招,凌厲的快劍霎時襲向那群紅衣殺手。

孫捕頭他們被晾在一邊,自打玄衣人出手之後,院子裡好像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刀光劍影,殺氣彌散。

十招之內,玄衣衛皆在紅衣殺手身上留下了致命的傷,或是一劍封喉,或是快劍穿心無一例外。

獨眼山匪和其嘍囉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群紅衣人已全部倒下,沒剩一個活口。

二人徹底傻了,看著朝他們逼近的玄衣人頭頭,慌忙跪下磕頭:“各位爺饒命啊饒”

梅蕭仁耳邊的話音截止在這兒,“咚咚”兩聲悶響後,一個圓咕嚕的東西滾到她眼前,帶著濃烈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