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臉冰涼

江叡愣住,任水珠在他臉頰上滑來滑去,四處滾落。

阿慶驚得傻了,連帶著舌頭也打了半天結:“你你你你你放肆”

梅蕭仁誰也沒理會,“哐”地將碗重重砸在桌上,斜睨著江叡,“這下清醒了”

江叡還愣著,目光就跟凍在了她身上似的挪不開

還沒醒梅蕭仁勾了勾嘴角,那正好,藉此機會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她抓起床邊的摺扇就一棒子敲過去,在扇柄離他腦門僅剩三寸的時候,被人握住了手腕。

江叡已經坐起來,且及時制止了梅蕭仁的報復行為,切齒道:“你敢打我”

一個才醒來的人有什麼力氣梅蕭仁掙了幾下,輕而易舉就抽回手。

她轉眼瞥向別的地方,緊攥著手裡的摺扇,倏爾凝住眸子,咬重了字音:“我真恨不得讓他們打死你”

江叡聽著卻露出笑意,“你來啊,打死我。”他邊說邊朝梅蕭仁勾了勾手指,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梅蕭仁冷冽的目光霎時掃至他臉上。

江叡微微傾身,貼近她的面龐,目光裡添了狠意,一字字吐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打死我你九族都得陪葬”

“是麼”梅蕭仁如峰的眉一挑,唇邊綻出冷笑。

好生厲害的威脅啊,可惜,沒威脅到她半分。

二人就這麼冷眼相對,互相將對方陰鷙的臉色看在眼裡,不動手,卻恨不得掐死眼前人。

氣氛逐漸僵去,葉知他們看見這一幕也不敢吭聲。

阿慶如今知道是那縣令救了他們,不忍公子與縣令之間再生什麼矛盾,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公子,你可算醒了”

江叡這才收回目光看了阿慶一眼,又環顧房間,只覺這地方陌生,皺起眉頭問阿慶:“這是那兒”

“是是秋水縣衙。”

“縣衙”江叡的眉皺得愈緊,莫名其妙,“我怎麼在這兒”

梅蕭仁冷笑一聲,站起來朝門外走去,腳步放得緩慢,心有不甘。

自古官場一級壓一級,她能欺壓楚子豐那等平民,上頭的人當然也能欺壓她。

江叡不像是官場中人,但他家裡必定有個握著官印的長輩,而且品階還在知府之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連帶江叡都能在知府大人面前橫著走。

她心裡不服怎麼辦打人又出不了多大口氣更解決不了問題,說白了,位卑則足羞,她得往上爬。

梅蕭仁走了,葉知也跟著離開。江叡攆走梅蕭仁安排的小廝,只留下阿慶一個人,讓阿慶把門關嚴實。

江叡坐在床上,憤懣的神色沒有絲毫減輕,身上受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阿慶拿著帕子江叡擦乾淨臉上的水漬,小聲勸說:“公子消消氣,那縣令再不對,他也救了公子”

“他救我”江叡哼笑,“難倒那些打手不是他派來報復本公子的”

“小的以為不是。”阿慶搖搖頭。

“糊塗”江叡拍了阿慶的腦袋一巴掌,將他推離床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