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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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到林天豹的山寨門前,雨說下就下。
“天寶寨”,寨門前的匾額,還是梅蕭仁讓葉知所題。
酒席間,梅蕭仁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林天豹的配刀,卻見上面鏽跡滿滿,拿來切菜都嫌鈍。
“你這把刀也就能嚇唬嚇唬那群土匪。”
“小的早已金盆洗手,吃飯的傢伙式可不就成這樣了嘛。”
林家媳婦邊上菜邊道:“要不是大人,你現在還不得幹那些缺德的勾當?”
“是啊,咱們從前都是飽一頓餓一頓,還盡幹傷天害理的事,最悔的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綁過大人和葉老弟。”
林天豹指的就是當年她上任途中遭綁的事。那時候山賊們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好不容易綁了她和葉知兩個賺了筆銀子,可是銀子卻買不了命。
她上任後帶著銀子來贖葉知的玉佩,誰知碰上林家媳婦難產,急需大夫救命。可是哪個大夫肯來山賊窩?
梅蕭仁念這些山賊只謀財沒害命,也沒為難過她和葉知,便不計前嫌以縣令的身份逼大夫來山寨救人,這才救了林家母子一命。
林天豹念梅蕭仁大恩,不僅讓兒子認梅蕭仁當乾爹,還給兒子起名為“善”,表示願從此放下屠刀,帶著山寨的弟兄以打獵為生,總算過上了安生日子。
這些事只有葉知、梅蕭仁和天寶寨的人知道。
梅蕭仁對於那段被綁的經歷,只道:“過去的事不提了。”
林天豹抱拳:“大人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儘管吩咐,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巴不得這樣的機會能少一些是一些。”梅蕭仁客氣一笑,沉眼抿酒,又不經意地抬眸看向一直保持安靜的人。
她放下酒杯問:“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從哪兒來,又往哪兒去?”
他客氣作答:“在下楚鈺,此行是要送亡母回雲縣故里安葬。”
他人好似深不可測,但語氣一直都這麼平和,梅蕭仁便也以禮相待,斟酒舉杯:“原來楚兄是雲縣人,雲縣和秋水縣隔得近,咱們也算半個同鄉,那我敬楚兄一杯。”
一旁站著的隨從卻道:“老夫人喪期未過,我家主子不宜飲酒作樂。”
周虎嗤之以鼻:“你們讀書人就是窮講究!”
梅蕭仁甩了周虎一記眼刀:“我最敬重讀書人。”說完又向楚鈺賠笑,“楚兄不便飲酒,那不如以茶代酒?”
他端起茶杯相敬,“叫我楚鈺便是。”
“楚鈺兄請。”
周虎得空忙問:“大人,你準備怎麼處置那些畜生?”
“本來想押回衙門再審,既然現在沒事,不如先審審。”
梅蕭仁讓人帶了幾個土匪上來,尤其點名要那個二當家的,唯獨不帶土匪頭子。
有那個硬氣的土匪頭子在,這些人恐怕不會說實話。
沒有公案,沒有驚堂木,梅蕭仁也就湊合問上兩句。
土匪二當家是個膽小的,見到梅蕭仁就撲到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我還是那句話,大寧數百座州府,你們怎麼偏就挑中了宣州府?”
“宣州……遍地是金銀。”土匪二當家的顫顫道。
周虎罵道:“放屁!京城才遍地是金銀。”
“你們洗劫宣州府數座縣城,搶了多少錢財?”
幾個土匪相視一眼,搖搖頭,“沒數過。”
“那錢財在哪兒?”
土匪又相視一眼,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