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道哥,你會不會太仁慈了,你看看裴卓琳她乾的是人事嗎!”

“…”

繼光耀慢條斯理地把書角折了一個三角形,合上,輕輕放在一旁。

“阿川,我留裴卓琳這麼長時間不是為了給她一槍這麼痛快的。你以為死就是懲罰嗎?不,我告訴你,活著才是折磨。她,我自有辦法,而且也不需要我們動手,自然會有人解決。”

繼光耀起身來到花架前,他拿起一個小水壺小心翼翼地給他的那些寶貝綠植澆水。

阿川聞言摸了摸鼻子,“好吧,不過另外一件事我是真搞不懂,就是欽予怎麼會看上孟語初,嬌滴滴的,就像塊豆腐,什麼本事都沒有,我覺得她和欽予是一萬個不配。”

繼光耀放下手裡的水壺,阿川立刻遞上白色毛巾。

“是,連你都看出來了,那就是真不配,裴卓琳這輩子都在造孽,唯獨拆散肖欽予和孟語初這事她做的沒錯,只可惜,那個廢物沒用,拆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

繼光耀把毛巾往垃圾桶一扔走到窗邊,阿川跟著來到他身後,“就是,剛才狄輝說裴卓琳就是隨便說幾句話,那個孟語初就上當了,真的,我覺得她的腦子就是漿糊做的。看下來,我覺得還是那個蔚十一和我們欽予相配。”

“哦?你也這麼覺得?”

繼光耀回頭面帶笑容地看著阿川,“我也這麼認為。”

“不過可惜,蔚十一走了,欽予還不知道吧。”

“…”

繼光耀看了看阿川,然後重新把視線射向窗外,他渾身上下穿著白色的衣服,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過了一會,繼光耀才緩緩開口:“肖欽予的優點是無情,所以,他可以走到今天,但同時他也有缺點就是不夠絕情,他包袱太重,顧慮太多,這件事在孟語初身上可以體現出來。明明愛的是蔚十一,卻勉為其難留在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身邊,最後苦的是誰?還不是他自己。”

老爺子太通透了,阿川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

“我道哥厲害,一針見血,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想辦法告訴欽予蔚十一走了的事嗎?你說他也是,對自己這麼狠,這麼壓抑自己,人都走了那麼久了,他也不去看一眼。”

是,從那天孟語初喝醉酒剖析自己心開始,肖欽予就刻意壓抑自己不去找蔚十一,所以他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道哥,要不我現在安排人去告訴欽予吧。”

阿川很雞婆。

“不…不是現在,阿川,肖欽予遲早發現這事。而且這對於他來說是個看清自己真心的好機會,我們不妨等等看,有時候,別人說再多都沒有用,有些事需要自己去體會。”

“自己去體會?”

阿川抓了抓腦門,一臉問號,繼光耀回頭看著他懵逼的表情,笑著調侃了一句:“嗯,你這表情倒是適合現在年輕人玩的表情包。”

阿川:我…老子鐵血漢子,表情包?

“…”

“對了,肖欽洲那邊如何了?”

“一切順利,醫生說了,下個月就能裝假肢了。”

“好!一定要安排好,我繼光耀的兒子,決不能是一個只會躺在床上等死的殘廢。”

*

當天晚上,肖欽予剛回到家,孟語初就開心地拿著一件羊毛衫來到他面前,“予哥哥,你看,這是媽媽送來的羊毛衫,好看的不得了呢。你試試?”

關於裴卓琳來九洲君庭找孟語初的事,肖欽予已經從狄輝口中聽說了,就算狄輝不說,他也預計的到。

“嗯。”

肖欽予的敷衍,孟語初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眨了眨眼,醞釀了一會輕輕開口:“予哥哥,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嗎?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們就原諒她好不好呀,畢竟她是你的母親,一家人就是應該歡歡樂樂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