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想知道這東西是誰的嗎?”

就在這時祁宴忽然高調闖進裴卓琳的視線,只見他面不改色地踩在那隻鮮血淋漓的手臂上,彷彿一隻嗜血的羅剎。

“你…狗東西,是你們!”

裴卓琳當然認得祁宴,他是肖欽予的心腹,他出現在這裡很明顯是告訴她這隻手臂是誰讓送過來的。

“老太太,這隻手臂是我們矜矜業業馬管家的。董事長大仁大義今天只是小小地懲戒了一下。可若是下次您再敢動蔚十一,可就真不能這麼算了。”

肖欽予是真的已經很“仁慈”了,他警告裴卓琳很多次了,可她非是把那些警告當耳旁風,一次又一次去觸碰底線,所以每次被連累的就只能是馬文津了。

聞聲,裴卓琳視線慢慢垂下,她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地上那隻手臂的手掌上確實有個洞,那是馬文津上次被肖欽予用子彈射穿留下的。

“畜牲!畜牲!畜牲!”

裴卓琳看著那隻手臂,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馬妍汐在知道自己父親被肖欽予砍了手臂之後更是傷心欲絕。

“爸…爸爸…”

她聲淚俱下,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祁宴視線在馬妍汐臉上輕掃而過,隨後又移到裴卓琳的臉上,他上前一步,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老太太現在還不明白嗎?董事長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有些事您還是別做的太過,否則拉到檯面上撕破臉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這次董事長花了三個億讓這件事平息,也算是對您敬孝了。我若是您呀,現在就種種花,養養魚,聽聽戲,那些刀光劍影的事少參與的好。還有蔚十一,董事長這麼保她,您要是再不識趣地去動她,下次也許就不會只是卸一條手臂這麼簡單了。”

祁宴的話雖然說的很含蓄,但裴卓琳都聽懂了。

首先是肖欽予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他花了三個億把這事壓下來了。

另外就是肖欽予是下定決心保護蔚十一,她要是還不死心,下次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裴卓琳站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上下兩排牙齒因為緊咬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雖然她心裡有恨,也不服氣,但是她深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執意要殺蔚十一,恐怕到頭來受傷的還是她。

當然,話又說回來,裴卓琳覺得自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蔚十一脫不了干係,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只能說是暫時先不動她。

祁宴把話帶到之後就離開了,裴卓琳望著馬文津被卸下的那隻手臂以及跪在旁邊的馬妍汐,她發誓,今天這個恥辱,他日定是要從蔚十一身上討回來的。

*

蔚十一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上下都被碾壓過一樣,就好像武俠裡面描寫的主角被人下了軟筋散,巨無力。

她把手放在痠疼的頸椎上,扭了扭脖子,然後很自然地喊了一句:“紅姐,我想喝水。”

蔚十一剛喊完手心就穿來一陣涼感,她驟然睜眼發現是一瓶礦泉水。

“這裡沒有紅姐,只有南哥,不是要喝水嗎,瓶蓋都給你擰開了,就問你,我貼不貼心。”

尋聲扭頭,蔚十一錯愕地盯著坐在她旁邊的馬映南,“怎麼是你?”

說完,她視線又向四周打探了一下,她什麼時候上了飛機?

“馬映南,你王八蛋,你綁架我!”

蔚十一把水扔在馬映南身上,她身上綁著安全帶,窗外一片蔚藍,很明顯飛機已經是在飛行當中了。

“嘖,不要說那麼難聽,是帶你出國散心,培養一下我們的感情。”

培養你媽!

蔚十一真想一腳踹死馬映南,“你…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嗯哼,一點點,你也沒睡多久,再有兩個小時我們就到南特了。”

這叫沒睡多久?

從九洲飛到南特一共是需要飛十六個小時,透過剛才馬映南的話,蔚十一可以算出她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

蔚十一雙手慢慢收緊,她真的覺得馬映南就是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十一,別這麼生氣嘛,我和你說件好玩的事,肖欽予和孟語初也來南特了,沒準我們還能碰的上。我知道你以前和他有過一段,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妻子,憑我對你的瞭解這口氣你肯定咽不下去吧。”

馬映南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這就是個好機會啊,我配合你演演戲,氣氣他,多好玩,是吧。你放心,我不是佔你便宜,酒店我訂了兩間,要是你蔚十一不點頭,我馬映南就是憋死都不會碰你。”

蔚十一瞪了一眼馬映南,“你真無聊!”

“是,我就是無聊,外加我也想出出氣,你是不知道,小時候我就是活在肖欽予陰影下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是塊永遠都不會發光的石頭,所以,你就當幫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