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欽予不說話,蔚藍臉上慢慢浮現出勝利者專屬的笑容,“怎麼樣,這份大禮喜歡嗎?不過,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了,現在蔚十一死了,那種抓心撓肝的折磨就沒有辦法折磨你們兩個了!”

“…”

肖欽予越是沉默不語,蔚藍就越是喋喋不休,瘋到極致便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很清楚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但在自己隕落之前,她一定要拉幾個陪葬的。

蔚藍把當年的真相全都揭了出來,裴卓琳精心編織的謊言在這一刻被徹底瓦解。

到現在肖欽予才明白原來她騙了他這麼多年。

現在他知道了這事,蔚十一也知道了這事,那裴卓琳知道嗎?如果她知道了怎麼可能容忍局面這麼平和?

這裡面的疑問實在太多了。

肖欽予感覺頭疼欲裂,他轉身沒再理會蔚藍。

“你去哪?我話還沒說完呢?”

蔚藍追上肖欽予,只是她的手還沒觸碰到他的袖子,就有兩個肉牆擋在她面前。

“滾開!”

蔚藍歇斯底里,可那兩人依舊是沒有挪開。

“…”

“肖欽予,肖欽予,你給我回來。”

蔚藍瘋狂大吼,只可惜那人都沒有回頭…

肖欽予離開不久,萬霖就出現了,蔚藍看著表情盡是費解,“你…你怎麼會在這。”

“賤女人,你害得我好慘,好慘…”

萬霖憤然朝蔚藍走去,他把她逼退至了牆角,一記重拳打的她眼冒金星,黑色的瞳仁在眼眶裡旋轉,沒幾分鐘之後她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

從酒店離開肖欽予沒有去醫院,他開著車直接去了蔚十一之前租的那套房子也是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蔚十一從那裡搬出去沒多久肖欽予就買了下來,他沒有動裡面的任何陳設,除了搬走的東西其他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很多時候,肖欽予都會一個人去那裡。

有時是做一餐飯,有時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又或者是小睡一會。

即便只是做這些小事,他都會感覺很滿足,因為他能在那裡找到曾經和蔚十一相處的美好影子。

肖欽予推開門,他換好鞋,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了一瓶水蜜桃味的果酒,這是蔚十一最喜歡的味道。

很壓抑,蔚藍的那些話如鋒利的刀刃扎進他心裡,怎能不疼。

肖欽予靠在沙發上,他一口氣把那瓶果酒喝下肚,其實他不喜歡酗酒也不喜歡甜味的東西,現在這個行為無非是一種對想念蔚十一的一種方式。

瓶子空了,裡面一滴酒都沒有,肖欽予偏頭看了一眼,臉上一副雲淡風輕,只是手上的力道慢慢地縮緊。

“砰…”

只聽醫生脆響,玻璃瓶子就這麼碎了,玻璃扎進掌心,鮮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沙發上的羊毛墊子上,很快一朵又一朵紅梅就這麼綻放。

肖欽予緩緩閉上眼任由自己血流不止,他仰靠在沙發上,平靜的面容之下深藏著的是驚濤颶浪。

他閉著眼,修長白皙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滑動的喉結洩露了他的情緒。

肖欽予很痛苦,他的痛苦是心上開出的花,也是心頭滴出的血,他與它已經融合在一起,無法分割。

蔚十一是肖君的女兒,裴卓琳騙了他這麼多年,這兩件事就像兩根麻繩緊緊纏繞在他的脖頸上,它們不斷緊縮…緊縮…直到把他勒的完全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