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十一滯愣了片刻,旋即馬上閉上眼承受肖欽予的吻。

他的親吻和肖欽洲不一樣,他是那種很溫柔的,而且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吻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有種上癮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蔚十一喜歡上和人接吻,而且這個人還是她千方百計算計的人。

蔚十一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肖欽予,那種得勝的雀躍是怎麼都沒法掩蓋的。

肖欽予為什麼會突然失控,是因為蔚十一在他吃的那碗麵裡下了藥,今天這個局她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剛才那兩個襲擊肖欽予的小流氓其實就是她找的,一個目的是洩憤,她可沒有忘記先前他是怎麼羞辱她的。

另一個目的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肖欽予這個人太不好對付了,上次蔚藍下藥已經被他識破,這次她必須更加謹慎。

肖欽予受傷,她幫他上藥,增進兩人相處交流的機會,從而讓他放鬆警惕在毫無防備之下吃下那碗麵。

很明顯,這次她得逞了,事實證明青出於藍勝於藍,蔚藍註定是輸的那個人。

蔚十一一直覺得逆風翻盤的滋味實在太令人著迷了,那種摔倒之後,看清楚是誰把自己推倒,然後起身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對蔚藍如此,蔚蔚家如此,對肖欽予更是如此。

兩人一路擁吻進了臥室,蔚十一躺在床上看了一眼事先在吊燈上安裝的攝像頭,嘴角一揚,她很期待不久的將來當蔚藍看到這副畫面時那張令人噁心的臉會扭曲成什麼模樣。

蔚十一在心底狂笑,那種期待呼之欲出,就像即將破繭的蝴蝶,慢慢地攪開賤繭絲,一點一點往外掙扎。

她今天這麼做除了要為以後打擊蔚藍做準備,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她需要試探一下肖欽予的性潔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事情的開頭進行的很順利,甚至有種假戲真做的感覺,然而就在最關鍵一步即將來臨的時候,肖欽予突然推開蔚十一,從床上下來,衝進浴室開啟花灑就這麼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裡淋浴。

蔚十一追了過去,她站在門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已經裂開,鮮紅的血液和清透的自來水交織在一起順著他的身體流到潔白的瓷磚上。

肖欽予看上去很痛苦,就像每一次被蔚藍折磨後的她一樣,蔚十一甚至能感同身受那份他的痛苦。

“…”

蔚十一眼裡的得意慢慢被沖淡,這一刻她在肖欽予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有性潔癖,她有邊緣人格障礙,他們都是心理病態的人,都是這別人眼裡的怪咖,神經病。

蔚十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朝他走去關掉水龍頭,拿過旁邊的浴巾披在他身上。

“走。”

蔚十一將肖欽予帶到臥室,她將他上衣脫掉,後面密密麻麻的一片紅疹子赫然闖進她的視線。

“難受嗎?”

蔚十一伸出手輕輕觸控那片疹子。

肖欽予點點頭,看來藥勁已經過了,他的意識比剛才清醒了許多。

“嗯,我幫你上藥吧。”

蔚十一拿來藥箱,從裡面找出藥膏幫他認真地上藥。

肖欽予坐在蔚十一的梳妝鏡前,透過鏡子他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臉上的平靜是他遮掩內心的面具。

其實剛才他並沒有犯病,相反他第一次嚐到了對那種被人們稱之為慾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滋味。

肖欽予是被下藥了,他這麼聰明不可能在藥發作的時候還沒有任何反應。

藥是誰下的,他很清楚,但對蔚十一的渴望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剛才不是他努力剋制,恐怕這會他就成為下一個肖欽洲了。

所以臨門一腳時,他推開了蔚十一。

肖欽予目不轉睛地看著蔚十一,他想,如果現在他手裡和蔚十一手裡各有一把槍,槍裡只有一枚子彈,那麼到底最後會是誰殺死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