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說了不愛我,我們之間都沒有一丁點可能了,我還留著跟你有關的東西做什麼?睹物思人嗎?蕭昱澤,我還不至於狼狽到這種地步吧?”

我知道,這段感情我輸得是一敗塗地。可我想在最後給自己留點尊嚴,難道這也不行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條手鍊可以保護你,你不應該摘下。”蕭昱澤冷聲道。

“保護我?”我輕笑一聲,很是無奈地笑道:“哪怕我有危險,你會出現嗎?”

“我那會兒被關在天界,自然是來不了的。可其他任何時候,只要你有危險,我一定……”

我愈發想笑,可眼淚卻是在心底狂飆。

“算了吧,說這樣的話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我冷笑一聲,看著蕭昱澤道:“反正現在手鍊確實是找不到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也沒有辦法賠給你。要是你覺得我這條命值錢的話,就把這條命拿去吧。”

“你在說什麼氣話?我怎麼可能要你的命?”蕭昱澤的眉頭,皺得愈發厲害。

“你是沒有直接要我這條命,可帶給我的痛,卻已經殺我千百次了。”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對著蕭昱澤苦笑著道:“蕭昱澤,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只是為了蘇九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但你只是想復活她而已。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對你而言,不過是復活蘇九的工具。你從頭到尾都是虛情假意,偏偏我這個傻子,陷在這假象中出不來,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上就有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每說出這殘忍的真相一次,我心上的傷口,就會被重新撕扯開一次。

說真的,我痛不欲生。可偏偏連麻痺自己的方法都找不到,只能這般清醒地痛著。

蕭昱澤輕輕搖頭,對著我嚴肅的解釋道:“若雅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你知道的,不過是些表象,其實……”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怎麼激動成這個樣子?我想睡個覺都被你們給吵醒了。”

對面,周朗的房門突然開啟。

他有些無語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冷眼看著我們道:“給你們兩個人空間是想讓你們好好談談的,不是讓你們吵架。兩個人之間解釋清楚有這麼難嗎?”

“又沒有誤會,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強壓住心中的難受,冷哼著道:“我現在只想和他斬斷所有聯絡,但他送給我的手鍊找不到了,事情變得有些棘手罷了。”

“手鍊?霧塵珠手鍊嗎?你沒戴在手上?”周朗說著,視線本能地看向了我的手腕。

發現上面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居然也責怪起了我來。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把手鍊帶著?你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是不是?”

“有什麼危險的。景炎他又不會傷害我。”我冷聲回答道。

“怎麼?你還真是腦子進水了打算跟景炎在一起了?他現在有了蕭昱澤的情感,對你是和對別人不一樣點。但你別忘了他的本性!他是個大魔頭,他手上有成千上萬條的人命!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想體會一下人類的情感,所以才和你玩玩罷了!等他玩膩了,將這情感丟掉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待在他身邊?!”

周朗字字珠璣,厲聲對我分析著其中要害。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能有別的選擇嗎?

現在景炎是不知道去哪了,可等他回來找我,不管是玩什麼遊戲,我也只能陪他玩。

三界之內,沒有人能制服他。他能輕輕鬆鬆殺掉任何他想殺的人,自然也包括蕭昱澤,周朗,段舒蔓,所有所有我在乎的人。

雖然他沒明說,但我也很清楚,我如果不順著他的意思,必然會釀成大禍。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寬慰周朗道:

“雖然你說的是沒錯,他是有朝一日可能丟掉這情感,然後對我自然也能下得去手了。但他現在不死沒丟嗎?他既然有了感情,就等於有了軟肋。我陪在他身邊,或許真的能感化他,讓他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呢?到時候,還不是大家都要死。留在他身邊,倒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你留在景炎身邊,只是為了穩住他,並不是心裡真的有他?”

旁邊,蕭昱澤忽的輕聲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