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種子,冬天能播種嗎?”於乙峇老人笑著說。

於乙峇老人來後,遵照主人的吩咐,留了下來。他在這裡負責經營幾匹馬。蘇武和梅尕把他當長輩看待,如一家人一樣,他整天樂呵呵的合不上嘴。

老人閒不住,常常親自做些牧具,向過往的放牧者換家裡的吃用,柳條背篼就是他老人家發明的。夏季,他看柳條長硬實了,砍下編成背篼背東西,比人肩扛手提省力多了。

梅尕和老人掰,蘇武從地裡往地外背。好在昨天下了場雪,他們用木頭紮了個雪橇,套上馬把包穀拉回來。

今年種子少,種的不多,和著梅尕和蘇武出門給牧人看病,換來的十多隻羊和食物一起,儘量節省著吃用,估計撐到明年冰雪融化時節問題不大。

北國天寒地凍,滿天飛雪。牧人的生活就是圍著自己帳篷和牲畜過日子。這天早飯後,巴特爾騎馬跑來,隔著門喊:“梅大叔,我阿媽要生了!”

梅尕一聽,立即穿好外袍,登上皮靴,戴好皮帽,挎著皮藥囊奔出門,和巴特爾騎上同一馬,奔進風雪中。

於乙峇老人知道梅尕來找蘇武的心思,可是自從來後,蘇武一直和她兄妹相稱,分房另住,沒有一點夫妻的意思。梅尕像自己的女兒一樣,他得關心她。

今天趁著梅尕外出,老人家想打探下蘇武的意思。老人給牲口添了些乾草,出來到蘇武的門前敲響了門。

蘇武開門一看,熱情地:“老伯快請進!”

他進門一見他用裁刀裁羊皮條,旁邊放著自制的搓繩子的撥子。他就地而坐:“你來撥繩子我來裁皮條。”

“老伯,您歇著。”他說,“您年紀大了,要多休息!”

“你是看不起我了!”他微笑著說,“這活計累不著我的!”

他們一個裁皮條,一個撥繩子。

老人問蘇武:“你去年冬天是怎麼活過來的?”

“一言難盡!”他輕描淡寫地,“多虧了遠處樹林裡的葉蔓乾草、草籽、樹籽、機會好時,還能碰到只野鼠和肉食。不久,我救了棕熊母子,有它們做伴,人也就活過來了!”、

“今年你不發難了,梅尕來了,咱們一起,好渡過了!”

“感謝梅尕和您的到來!”他由衷地。

老人想想笑了說:“半年前,王爺讓我送梅尕來,一路上走了近一月,我都不知她是女兒身。”

蘇武笑瞧著他,揶揄地問:“你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過。一雪夜裡,群狼圍了帳篷。我們一起打狼不久,狼走了,我累的倒在地上起不來,她過來攙扶扶起我,我覺得她的手很柔軟,不像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