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行呢?我的心裡會痛苦不安的!”

“我還有事相托!”他對沮渠格爾說,“你作為薩滿,行動比較自由。我死後,和我一起來的人,定個個被隔離送往遠地,常會也會走的。你就是常會的聯絡人。你同意嗎?”

沮渠立即跪地發誓:“我一定做到!”

蘇武叮嚀說:“記住:是在不影響你工作的情況下做聯絡人!要秘密的!如對你有影響,就不要做任何事情!”

他叮嚀常會說:“不是迫不得已,不要找沮渠!”

常會跪地:“大哥,我知道!”

“沮渠大哥,我常會也是你的親兄弟!”常會又給沮渠叩頭。

沮渠立即跪地給常會叩頭。

“你兩個記住:要互相保護對方!不是迫不得已,不要聯絡!至少衛律活著是這樣的!”蘇武一再叮嚀。

於靬王這一時,思想一直處在矛盾中,給蘇武當了迴向導,覺得他是個直得信賴的人;他為了大漢的利益不惜生命,他是個讓人敬佩的人……

一方是他匈奴的民族的利益,是他的親人;一方是他敬佩

的人,是他的敵人。他兩下里衡量著……

歸根結底,他當然是心向著自己民族利益,心向著自己親人的。他不能做損壞自己民族利益的事,不能做損壞自己親人的事情。

他很想探望蘇武,害怕單于怪罪,二十多天來始終沒有探望,可他的心裡祈禱他平安無事!他和兄長為了民族的利益一起奮鬥了多年,終於達到了目的,兄長當上了大單于。

可是現在呢,自己雖然多次表白不當單于,大單于還是不放心自己這個兄弟。他知道大單于和衛律要勸蘇武投降,可按蘇大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他一定以死殉職……

看來這次蘇大人真是在劫難逃了。他想,自己要既不被人懷疑,又要救他的生命,這如何才能做到呢……

他知道蘇武傷病已基本痊癒,今天路過沮渠家,讓他以薩滿的身份去打探蘇武下步想法。回家後,他心神不安在書房翻書等待著。

女兒於維爾蘭進來說:“爸爸,媽媽讓你去一下!”

“去!別煩我!”他沒好氣地。

“嗨!”她笑著對父親說:“那我讓媽媽自己來!”

“你敢!”

“怎麼啦?”

“我想靜一靜!”

“我沒有猜錯的話,爸爸是為了蘇大人的事兒煩惱吧?”女兒調皮地問。

“是啊”於靬王問女兒,“你有何高見?”

女兒想想說:“等待他傷好後,咱們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送走不就得了!”

父親問女兒:“你要是蘇大人,能撇下同來的一百多下屬,一個人走嗎?”

女兒沉思片刻問:“那,他不走,按照單于和衛律的意思,他不投降就得死,你說怎麼辦?”

“我不是正在這兒、想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