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貝加爾海子溫泉:兩人裸泡在熱水中,坦誠相見……

哈拉和林右校王府,賢弟給他送行。兄弟兩跪地抱頭痛苦,依依惜別……

如今賢弟已逝在那裡,往事卻歷歷在目,這怎能不叫人悲通欲絕……

“賢弟——”蘇武喊了一聲,昏倒在地。

“蘇大哥!”痛哭的劉勇義忙滾下炕,坐地摟起蘇武,

伸手按掐著他的人中……

在劉勇義的救治下,蘇武終吁了口氣睜開眼。

他瞧著摟著他坐在地上的劉勇義,想著想著清醒了,口中喃喃地:“賢、賢弟!李,李陵!”眼淚又汩汩地湧出了眼眶。

劉勇義抱起蘇武放在炕上,喊著:“振興,把桌子撤了。”

撤了酒菜桌,劉勇義給炕旮旯墊上被子,讓蘇武靠著坐下。自己坐在他對面勸說:“蘇大哥,人死不能復身。你的身子骨也要緊!”

蘇武終於止住眼淚瞧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劉勇義給他說了李陵去年就病倒了,口中念念不忘,喊著想見蘇仁兄。他讓他好好治病,來年和他一起悄悄回漢探望。

“今年早春莊稼下種,我和他扮成商人,趕著駝隊陪著他走進沙漠腹地。那天偶遇大雪,搭帳篷住下。傍晚天晴,他突然看到遠處的東浚稽山,大喝一聲,昏了過去。醒來後,要立即回王庭……”

蘇武聞言沉思半晌,含著淚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心在

堅昆的弟兄身上。他怕自己到大漢地回不去,匈奴單于對堅昆的漢人弟兄及其家人下毒手!”

“我想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就折回了哈拉和林蘇國兒的基地。我和國兒極力給他調整好了身體,不久衛律死了。”

蘇武立即打斷劉勇義的話:“衛律一死,王庭變化如何?”

“各部落看起來沒有大的明顯變化,可是私底下卻不分崩離析。他們漸漸分成主戰和停戰兩派勢力。”劉勇義回答。

“那你們就應該藉著這機會自成一體。”

“是啊。”劉勇義遺憾地,“我們回到了堅昆。秋季,李將軍去舊病復發,醫治不好。”

“他的身體是,多年前,帶著你們五千步兵的,在和單于的十幾萬馬騎征戰中嚴重負傷,雖然治好卻留下遺症。再後來由於身心一直憂慮不暢。”蘇武又抹開了淚長嘆一聲,“唉!可惜呀可惜!”

“在他臨終之時,他讓我們在他去後,藉機會帶著大家向山地挺近,那裡有山有水,便於生存,且距大漢地界很近,回漢容易。讓蘇國兒帶著這他們那些年輕人,朝南迂迴。”

“這是必須的!只有這樣大家才有機會回家1”蘇武贊同後又問,“他還交代了什麼?”

“他單獨交給我的任務是:他活著回不了大漢,讓我在他去世後,把他過去穿的漢軍服拿回長安,給家人葬在一處,也可說是

魂歸故里了!”劉勇義不禁也落了淚,低頭手摸擦了下。

蘇武問:“你就為這冒著嚴寒回來了?”

“剛好,有生意人要回酒泉,我就跟隨著他們兩人,悄悄到了酒泉。”

“你受苦了!”蘇武低頭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