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匹戰馬,除了馬首之外,受傷程度不一,最嚴重的一匹戰馬已經不能再騎,殷水流將射入馬眼裡的箭矢撥出,反手一揮便貫入到一名竇氏淑女頸中。

“為何要生擒她們?”

殷水流指尖微拍,箭矢沿頸而出,又將一名竇氏淑女貫死。

“主上……”

狼牙卒眾人有些噤若寒蟬,他們為何擒而不殺。無非是因為這三個竇氏淑女姿容出眾,尤其是為首的女郎,與女約一樣仿若都是從遠山薄霧裡走出的人兒。

“罷了。”

殷水流揮揮手,讓狼牙卒入倉搬糧。

竇氏之糧多數都在邑城當中,此裡的存糧有限,卻也非貧瘠望鄉之裡可以比擬。

白狐在旁輕叫幾聲,它潔白無瑕的狐毛上染上了不少血垢。

“髒成這副模樣,下次出來便不帶你了。”

以臂彎圈著白狐,稍稍為白狐抹去一些血跡斑斑,殷水流沒有去看為首女郎,夕照劍往前一抵,便指著了為首女郎的頸旁。

那裡有夷人刺青。

劍尖往下割破深衣,露出一副讓人血脈噴張的水墨刺青。

白狐的眼睛睜大了些,狐爪緊緊抓著殷水流的右手,在血腥撲鼻裡低低叫上一聲。

“你是在說她的刺青很美是麼?”

“惡賊。”

女郎口中猶自叫罵不已。

殷水流沒去搭理,細細看了幾眼刺青,微微搖頭道:“她們說你是竇建成之女,可惜你這個夷族之女穿著商殷華服,說著商殷雅音,縱使在身上刺有夷族之紋,卻因為失了法門傳承,再也不能從這種刺紋裡,獲得你們夷族的刺紋之力,就與你族的假脈一樣……”

拍拍白狐的狐爪,再拿手將狐眼遮住,不讓它再看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殷水流凝視著水墨刺青之上的美麗面容:“有人曾經與我說過,最美之物不過是天地之間藏著的秘密,可惜我現在覬覦不了半點天地之美,我此時所認知的最美之物,不過是你們的花顏凋謝,因為你們的死亡,會讓我有一種畸形的非人道的享受,就仿若在看一副美麗之至的畫面。”

夕照劍往頸前微微劃過,為首女郎的叫罵聲便戛然而止,頸間的血線悽美如畫:“我這是一種病,即便病得越來越厲害,我也不打算醫治。”

沒有帶走一個鄙隸之民,也沒有下令縱火焚裡,殷水流讓狼牙卒駕車載糧而行。此裡的戰馬太少,只有五匹,不足以完全取代受傷的戰馬,以風馳電掣之速繼續搶劫下一個竇氏之裡。

殷水流的馬首在前,臨近下一里時,狼牙卒們棄馬而奔,暫時將糧草輜重留在後方,留有刑殘一人看守足矣。

此次竇氏搶劫,首要在於糧,次要則在於戰馬,鄙隸之民一個不能帶,否則將會大大拖累他們來回的速度。

夜幕下的竇氏第二里很快便陷入到血腥當中,殷水流一馬當先殺入里門。

“竇氏族人,不留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