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水流連道羅姑娘過譽。

當前形勢到了這個地步,不管他是正派還是反派,只餘下這麼幾人的編號者,為了一萬多編號值,誰會殺他取利,尤其是誰敢殺他取利?

限時三日的第四階段任務,沒有他,真言和羅姍姍連大妖在哪都不知道,更要面臨任務不能完成的團滅問題。

“短短一日不見,殷兄的陰進陽退之術又有大長進。”

羅姍姍美眸灼灼,看著殷水流因厥陰之氣大漲,妖異和聖潔交纏的眉眼,嘆息道:“縱然我知道殷兄的反派身份,無需去忌諱迫害同陣營的後果,憑藉瞳術大可在殷兄身上拿到我想要的資訊,但是始終有一點不確定,而正是這點不確定,讓我在殷兄受傷之餘,明知殷兄之弱,也無法完全做到全所顧忌,實是因為殷兄現在對我和真言師兄而言,實在是太關鍵了。”

殷水流右手在袖,摸著儲物綾,笑聲道:“羅姑娘有一點可是說錯了,殷某一直都是貨真價實的正派。”

他又問道:“而今只有我們三個正派了麼?”

真言和尚喝罷茶水,又在桌上拿些吃食,咀嚼有聲道:“十四人只餘下我們三人了,紫施主的身份在進入第四階段暴露出來時,小僧本著慈悲為懷不想出手傷人,實是因為狐妖修為高深莫測,別說我們已經少到五人,便是十四人齊全時,只怕都無法完成最後任務,奈何……”

真言和尚搖搖頭。

羅姍姍代他說完道:“奈何人心總是矛盾的,殷兄在短短時間內能獨立完成第三階段任務,我們尚還在討論殷兄是否為任務引導者,不然怎會以如此微弱修為匹配到我們入局時。廝殺忽然開始了,因為殷兄的簪子,也因為殷兄本身給予了勞德率先動手偷襲的底氣,只是他不曾想過紫姌傷重之餘,還藏有殺手鐧,當然,我們也沒有想到,不過卻便宜了我和真言師兄。”

所謂的任務引導者,自是羅姍姍的一人用詞。

歷練任務千奇百怪,大千世界更是繁多得不知幾何,久經歷練任務磨礪的五人閱歷豐富,不需多少時間便能準確推斷出殷水流的這個資本。

殷水流嘆道:“可憐我那紫姌姐姐……”

深知殷水流本性的真言和尚吐出口裡的食渣:“殷公公斷了清淨,又不能睡紫施主,紫施主對殷公公而言,有什麼可可憐的?殷公公還是和小僧兩人說說,如何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方為正經。”

殷水流啞然失笑道:“和尚和羅姑娘不需急,殷某得問過你們幾個問題方能回答你們。”

羅姍姍示意道:“殷兄請問。”

殷水流肅然道:“第一個問題或許殷某會問得有些誅心,但是為任務著想,殷某仍要問出來,和尚和羅姑娘受傷可重?”

真言和尚和羅珊珊沒有對視,一前一後回答道:“有些小礙。”

殷水流又問:“狐妖有傷在身,如果這兩日動手驅妖,你們兩人聯手,有幾成把握可以重傷狐妖?”

兩人這次對視一眼,都搖頭道:“一成不到,僅能自保。”

他們本以為殷水流會失望,熟料殷水流拍掌道:“自保已是夠了,殷某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二人聯手偷襲重傷在身的畫城主,有幾成把握?”

“偷襲?”

“對。”

真言和尚和羅姍姍都在畢府“看”過畫城主的傷勢,毫不遲疑地答道:“十成。”

殷水流讚道:“如此甚好,我讓蔣府下人為你們去安排住所,你們等著我通知你們行動的時間,左右就是這兩日,你們抓緊時間療養傷勢,且記著,我們是自東土大唐而來的捉妖師一脈同門……”

兩人沒有多問殷水流其他事宜,知道這個小反派定會顧忌他們翻臉殺人,不到行動之時,決計不會全盤盡出,而他們兩人自也理解殷水流不想和他們共處一室的心思。

真言和尚見多了殷水流在任務世界的多次以客為主,在殷水流去開門時申請道:“殷公公,可否著你家那位小姐給小僧多來幾盤上好酒肉?”

“和尚還要些紅袖伴舞麼?”

“阿彌陀佛,那自是再好不過,小僧當在秉燭夜談裡以證佛心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