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瑤調整了下思緒,嚥了咽口水坦白道:“因為我就是宋家嫡長女宋慕雪。”

司馬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歪了個腦袋滿臉的疑惑。

“你…這是什麼理由都能掰扯了嗎?你是落謙親自從蘇府迎來的蘇夕瑤,怎會是宋慕雪,說謊就不能打打草稿嗎?”

司馬翎這激動的反應,不過是個正常人應該都不會相信吧,連她自己都不信,可又確實發生在她身上。

蘇夕瑤端坐著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副身子是蘇夕瑤的,而我確實是宋慕雪,在她一次受重傷後我醒過來就這樣了,不信可以去問雲煙,我醒來後就一直用著蘇夕瑤的身份,可是在蘇家我出不了門,只得出了閣這才去尋家。”

司馬翎想過無數種可能去解釋蘇夕瑤這一系列怪異的舉動,可最後卻完全對不上號,如今她所說的話雖怪異荒誕,但卻能相互呼應。

“你既然說自己是宋慕雪去尋家又豈會不知宋家在二十一年的春天就出事了。”

司馬翎一提到宋家出事幾個詞眼就似戳了她的心窩子,蘇夕瑤激動的怒斥道:“我家肯定沒出事!那些傳聞和墓碑都是假的!我之所以去尋因為我只記得二十年七月初三前的事,我記得那日我要和齊淵哥哥去遊湖。”

司馬翎故意譏諷刺探道:“齊淵?就是宋大小姐的未婚夫?傳聞中的軟飯王?宋家從小養大的童婿?就是一見財起意的小人。”

蘇夕瑤一聽瞬間炸了毛,也不顧疼,抄起身邊的軟枕向司馬翎砸去,司馬翎身手敏捷的輕輕一躲,枕頭從他身側拋過落到不遠處的地上。

她氣極了不顧理智怒罵道:“不許你這麼說齊哥哥,他不是我家養的童婿!他是宋家的嫡婿!是我的未婚夫!那王爺又算是什麼正人君子嗎?對外宣稱久病纏身命不久矣,現在卻面色紅潤、氣色如常,實則就是幌子!藉此說法就來侮辱、苛待正妻的人又算是什麼好人!”

蘇夕瑤的真情流露,氣到聲淚俱下地模樣讓司馬翎對她的荒誕故事莫名的有了些相信。

司馬翎一臉壞笑湊近道:“本王才是你的夫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怎麼現在喚旁人未婚夫喚的個親切。”

蘇夕瑤慌忙向後躲閃:“你我並未拜堂成親、並未行結髮合巹之禮!並未有夫妻之實!只不過順應皇命,嫁給王爺的僅是蘇夕瑤,所以王爺並非是慕雪的夫君!我宋慕雪的夫君是齊淵。”

司馬翎一手環抱住她躲閃的身體,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她臉上溫熱的淚珠:“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迎來的妻子自然就是夫妻,不管是身子還是內在,你若是知道宋家的真相,只怕你對你那未婚夫凌遲才解恨吧。”

蘇夕瑤使勁推他的胸膛,想要推開司馬翎那與她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可手上的疼痛和無力完全撼動不了司馬翎。

“你想說什麼?我不會相信的!我爹孃還沒死!爹孃和齊哥哥一定在等我!”

“等你養好了身子,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能知道所有的答案,那我們這筆交易就這麼一言為定,你欠本王的先記著,本王會來討要的。”

說罷司馬翎就鬆開了她,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雲煙眼看著司馬翎走出了院這才走了進來,輕輕的關上了門,看著蘇夕瑤平安無事這才將一顆心徹底放下。

雲煙八卦道:“小姐,王爺說了什麼啊?就聽見動靜很大圍繞著什麼宋家。”

“雲煙,我究竟是怎麼回來的?昨天發生了什麼?”

“昨天小姐發了瘋一樣很可怕的挖著人家的墳,雲煙也勸不動,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下著雨那裡又人跡罕至的,奴婢又扛不動小姐,只得下山求救。”

雲煙認真的敘述道:“可是剛一轉身就看見王爺站在身後,把奴婢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後來王爺淋著雨就把小姐抱下了山,坐上馬車回府又親自抱回這裡,又喚了大夫,小姐您手指上的傷還是王爺給上的藥。”

說到害怕的地方,光用想的身子配合的微微顫抖著。

“後來就一直高熱不退,嘴裡一直喊著什麼別追你,一直喊了一宿,強行餵了好幾次的藥,奴婢給小姐擦了好幾回身子,這才把燒給退了,然後小姐就醒了。”

蘇夕瑤舉起手看了看捆得難看看不過去的手指:“他給我上的藥?他有這麼好心?”

“王爺昨日都淋溼了,給小姐餵了藥、手指也上了藥,守了一會才離開的,其實這麼看王爺也挺好的,之前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雲煙純粹就屬於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完全忘記了她當初氣炸了的模樣,說的好聽些就是快樂單純的沒心沒肺。

“給了你點甜頭就忘記以前了?他是有目的的,你真以為他好心?一直跟蹤著我,不然他能立馬出現帶我回來?那個永伯只怕也是他安排的。”

雲煙順著蘇夕瑤的話去想,這才茅塞頓開,激動道:“難怪王爺就在我們身後,他一直在跟蹤著小姐,奴婢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蘇夕瑤今日算是初見到他,他完全就和傳言、和她想象之中的病秧子完全不一樣,完全沒有一絲的病態,反而身體健壯、氣勢熠熠的。

蘇夕瑤關照道:“王爺城府深疑心重,這凌王府裡的水怕是又深又渾的,日後要小心著他和落謙,沒必要別去招惹任何一個人。”

雲煙會意的點了點頭。

眼下她不能出去,也無力出去,也只能把一切寄託在完全不能信任的司馬翎身上,其實他願意幫忙尋找是最好的方法,否則靠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想要揭開一切只怕是要走許多彎路、耗費許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