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生氣。”

他說,我在生氣。

驀地,紀慕依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那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喻以塵總是很沉悶,不管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什麼都不說。

紀慕依原本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喻以塵的。

但是那一次,她被高中的同學欺負了。

說她長得土,說她就是個野種。

紀慕依當時來找喻以塵之前,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

嘴角又帶上了熟悉的笑容。

推門而進,紀慕依聲音清朗:“喻以塵——”

屋子的光線很暗。

喻以塵說,他雖然看不見,但是就是不喜歡強烈的光線。

因為一旦熟悉了,習慣了,就戒不掉了。

紀慕依笑著來到喻以塵身邊。

她笑,眉眼彎彎:“喻以塵,我今天在學校裡遇到好多有趣的事情,我講給你聽!”

喻以塵沒有說話。

毫無焦距的眼睛無神,只是那雙茶色的眸子裡帶著冷意。

喻以塵不高興了。

這是紀慕依跟在喻以塵身邊這麼久練出來的能力。

可以很輕易地捕捉到喻以塵的情緒。

紀慕依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她眨了眨眼睛:“怎麼啦?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喻以塵沒有接她的話。

原本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紀慕依的問話之後,起身想要離開。

腿撞在了茶几上。

“小心!”

紀慕依急忙想去扶他。

手剛碰到喻以塵的手臂,卻被喻以塵重重地甩開。

紀慕依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許久。

紀慕依的臉上還是扯出一抹笑意:“好嘛好嘛,我承認我是來得晚了一些,但是我是因為……”

她一邊說,一邊從書包裡拿出一杯奶茶,想要遞給他。

“是因為去給你排隊買新品奶茶了,喻以塵,三分糖,不加冰,你最喜歡的!”

紀慕依的奶茶剛要碰到喻以塵的手,喻以塵似有所覺,將遞來的奶茶甩了出去。

“啪——”

奶茶掉在了昂貴的地毯上。

將整張地毯染上了顏色。

紀慕依怔怔地看著地毯上一地的奶茶。

不知道為什麼,紀慕依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