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病房裡面吵了起來。

李初九被吵醒來了。

他掃了一眼五張床的病房,突然出現了好多人,昨晚還只是冷風一個病人的,現在其他的四張病床都躺上了病人。

吵鬧的是,來這裡看護病人的家屬們。

“你們問我憑什麼?哼!憑什麼?可笑!我告訴你們,我憑的是,我是這家醫院院長的親戚,院長是我的大伯!”一個穿著西裝打了領帶的四十歲男子,滿臉怒色地對圍著他的家屬說道,眼中盡是不屑之意。

“看你也像是個上層社會的文化人,怎麼做事做人如此霸道?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你老婆是最後一個病人進來,你搶了人家的病床不說,現在還想讓所有的病人都搬出去,讓出整整一間病房給你們!你不覺得過分嗎?再說了,現在病房爆滿,我們搬去哪裡呢?”一個農民工樣子的大叔反駁道,他的兒子是這間病房裡的其中一個病人。他看不得自己的兒子得不到舒適的治病環境。

“大叔,要不然,我們出去吧。他真的是這家醫院院長的侄子。我們爭不過他的,算了吧,看看醫院後面怎麼安排吧。”有一個穿著褪色的舊藍色體恤的中年婦女,拉了拉農民工大叔,小聲道。

“他大伯是院長又怎麼了,治病救人,人人平等,憑什麼他們可以搞特殊化!他老婆的命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農民工大叔甩開中年婦女的手,正義凜然地說道,他平時呆在工地,脾氣有些火爆,性子正直剛烈。

“說的對!”第三個病人的家屬,一個老奶奶也跟在農民工的後面,附和道。

“麻的,一些社會最底層的垃圾,也敢跟我這麼說話!”西裝皮鞋的四十歲男子一把將老奶奶推倒。

他自知打不過身強力壯的農民工大叔,所以就挑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奶奶下手。

老奶奶接近七十歲了,摔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臉上有些痛苦。

西裝皮鞋的四十歲男子居高臨下看著老奶奶,他是這家醫院鄒院長的侄子,名字叫鄒凱。

在楚家集團旗下的楚風銀行當副行長,年薪達到了一百萬,算是社會的精英階層了。

因為這兩個原因,他就看不起社會底層的人,覺得這間病房裡的病人和他們的家屬骯髒,所以提出了讓他們騰出病房的無理要求,想要他老婆獨佔一個病房!

“你!”農民工大叔熱血上頭,想要給老奶奶出氣,攥緊了拳頭,但是卻被他的老婆阻止了。

“浩子,看他說話做事的樣子,我們惹不起他,不能動手打他,不然惹怒了他大伯院長,耽誤了兒子的救治,那就不好了。”

農民工大叔為了兒子,就聽他老婆的話,忍耐了下來,鬆開了拳頭。

此刻他感到,空有一身力氣,沒有關係和權勢財力,活著太難,太憋屈了。

“你呢,你走不走?”鄒凱指著床上的冷風問道。

他搞定了這些人,就差冷風和李初九了。

李初九把老奶奶給扶了起來。

他真是沒想到,這西裝皮鞋打扮的斯文男子,竟然敢對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奶奶出手!

所以沒來得及出手阻止。

現在這人還仗著他大伯是人民醫院的院長,要逼走冷風和自己,李初九忍不住了。

他想到了和羅莉相處時聊過的一些話,記得這人民醫院是羅家的小小產業之一。

“不走。”冷風還是冷冷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鄒凱一眼。

“我們所有人都不搬走。你又能怎麼辦呢?”李初九也是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