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燙手的貨(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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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起。
酒樓裡,人聲鼎沸。
陳卓躺在椅子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整個房間裡都散發著烤肉和老糟燒的香氣。
不到半個時辰,一缸的老糟燒已經見了底。
“痛快!”陳卓大叫。他好像很久沒享受過這樣的生活了。高興之餘,他又開始在齊霄面前唸叨起來:“大哥,你不是老問我為什麼一年前突然失蹤了?我今天就把答案告訴你。那天夜裡,雷雨交加……”他話說一半,齊霄忽然打住:“你就扯吧,我問過跟你一同押送東瀛人的兄弟,那天天氣好的很,哪來的雷雨?”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陳卓接著說,“去牢城營的路不知怎的被封住了,那個東瀛人狡猾得很,他說自己知道有條路可以抄過去,卻故意把我們往林子裡帶,等我們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鬼地方到處都是機關陷阱,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到最後就剩我一個人了,多虧我留了後手,讓小余帶幾個人把守在林子外面,要不然我們這隊人可就全他媽完蛋了。”
“小余?”齊霄頓了頓,說,“老陳,你說的這個人可是前不久剛當上副都頭的小余?”
“除了他,我們兄弟幾個還有誰姓餘?”陳卓看了看齊霄,譏笑著說:“我說大哥,你是不是練功練傻了,居然連我們這幾個出生入死的弟兄都認不出來?”
面對陳卓的譏諷,齊霄也不生氣,他微笑著說:“我一直覺得小余提供的訊息很準確,可是那天告訴我你失蹤的人居然是他。你難道是真的失蹤了?”
“我根本就沒失蹤。”陳卓說,“進入林子前,我偷偷告訴小余,如果我和兄弟們上了當,你就把假訊息傳到軍中,就說我失蹤了,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讓大哥你找到我。”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差點沒了命。”齊霄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一天小麻花是怎麼掉進井裡的,現在看來,你就是那個躲在幕後的黑手。”他接著問:“源義真跟你是不是也有關係?”
“我不認識源義真。”陳卓說,“這個名字,是那個東瀛人臨死前告訴我的。那個時候他跑的比我還快,等我逮住他時,他的同夥碰巧也趕來了,但他們哪裡是爺爺我的對手,統統都被我的‘七十二路小擒拿手’打趴在地。東瀛人瞧見同夥都不能動彈,自己又跑了起來,可沒跑幾步,一支暗箭就紮在他的腦袋上面。”
“箭?誰射的箭?”
陳卓沒有回答,他反問道:“你猜是誰的?”
“天底下會射箭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是誰?”
“你一定想不到,”陳卓面帶笑意,“她是你的老情人。”
聽了這話,齊霄的臉忽然變得僵硬。“阿雪?不可能是她。她不會武功。”
“你把你的老情人想得太簡單了。”陳卓又喝了一大碗老糟燒,“女人最擅長偽裝自己,要不然怎麼奪得男人的心?東瀛人就是被她出手殺死的,臨死之前還說,源義真遲早會把我們都殺了。人都要死了,還不忘把源義真拿出來嚇唬嚇唬我們,想必這個源義真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你那個老情人還交代過我,要我把一支花簪子藏在源義真家裡,我就偷偷潛入他的家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藏東西的地方,只好藏在他經常坐的馬車上,沒想到大哥你真是勇敢,居然敢去攔他的馬車,那馬兒一驚,順便就把那簪子給抖出來了。對了,大哥,你說你和你的老情人都處了多久了,怎麼還不把她娶了呢?再不娶,人家可就真的老了。”
“老陳,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齊霄說,“若是娶了她,我可就聽不到你在我面前說老情人這三個字了。”陳卓聽後,無話可說。
齊霄取出鏢旗,忽然發問:“你知不知道這旗杆裡面藏著什麼?”陳卓搖了搖頭。
“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嗎?”
陳卓笑著說:“這種事我用不著去想,反正主意是大哥出的,大哥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那我要你去吃屎,你會去嗎?”
陳卓忽然不笑了,他一把奪過齊霄手裡的鏢旗,抓著旗杆看了很久,忽然說:“這旗杆不粗不細的,我實在想不出裡面會藏著什麼有價錢的寶貝。”
“看來我得讓你長長見識。”齊霄說完,伸出一隻手來,從陳卓那邊接過旗杆。他旋開旗杆頂端的鋼珠,將裡面白花花的硝石粉傾倒而出。
陳卓看得兩眼發直。“這不是用來造火藥的硝石嗎?”
齊霄拾起一顆硝石,淡然一笑:“張岱這個人雖說紈絝,倒挺有本事。”
“張岱?是不是那個狗官張憲瑞的兒子張岱?”
“是他。”齊霄點了點頭。
“媽的,又是這個龜孫子!”陳卓說完,把碗往地上一砸,“大哥,你是說這些硝石都是他的?”
“嗯。”齊霄把硝石小心翼翼地裝回旗杆裡,“再過一個月,就是江淮制置使熊秉文的六十大壽。張岱來揚州,想必是要藉此機會樹立名望。”
陳卓一拳打在桌子上,氣呼呼地說:“我在軍中的時候就看那姓張的不順眼。要不是有他爹罩著,老子早就想把他宰了,虧薛浩然還是一代大俠,竟然肯替這龜孫子當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