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嗎?”

陳卓笑著說:“這種事我用不著去想,反正主意是大哥出的,大哥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那我要你去吃屎,你會去嗎?”

陳卓忽然不笑了,他一把奪過齊霄手裡的鏢旗,抓著旗杆看了很久,忽然說:“這旗杆不粗不細的,我實在想不出裡面會藏著什麼有價錢的寶貝。”

“看來我得讓你長長見識。”齊霄說完,伸出一隻手來,從陳卓那邊接過旗杆。他旋開旗杆頂端的鋼珠,將裡面白花花的硝石粉傾倒而出。

陳卓看得兩眼發直。“這不是用來造火藥的硝石嗎?”

齊霄拾起一顆硝石,淡然一笑:“張岱這個人雖說紈絝,倒挺有本事。”

“張岱?是不是那個狗官張憲瑞的兒子張岱?”

“是他。”齊霄點了點頭。

“媽的,又是這個龜孫子!”陳卓說完,把碗往地上一砸,“大哥,你是說這些硝石都是他的?”

“嗯。”齊霄把硝石小心翼翼地裝回旗杆裡,“再過一個月,就是播州安撫司設立四週年的日子。張岱來播州,想必是要藉此機會樹立名望。”

陳卓一拳打在桌子上,氣呼呼地說:“我在軍中的時候就看那姓張的不順眼。要不是有他爹罩著,老子早就想把他宰了,虧薛浩然還是一代大俠,竟然肯替這龜孫子當走狗!”

“老陳,你沒押鏢,自然不懂他們的難處。”齊霄拍了拍陳卓的肩膀,微笑著說:“幹鏢師這一行,進門前都必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顧客要你做的事情永遠是對的。”

“那顧客要是個王八蛋,他要你乾的也算是對的?”

齊霄沒有回答,他靜靜地看著站在一旁消氣的陳卓,頓時覺得這個朋友很可愛。

這裡的可愛自然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內心。

能提出這麼可愛的想法的年輕人,在這世上已經不多了。

“我猜張岱找人運這些硝石,恐怕不是造火藥那麼簡單。”齊霄淡然說道,“若要造火藥,只需取硝石塊即可,沒必要特意磨成粉末。所以這些硝石應該不是用來造火藥的,或者說,它們本來就不是硝石。”

“不是硝石?”陳卓驚道,“這世上還有和硝石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