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縣城中,一派熱鬧的景象。

筵席上,劉通正與主人和眾位賓客舉杯豪飲。

“都說劉大俠好酒量,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啊。”說話的是擺下這筵席的主人,他叫何磯坦,是松溪縣的縣令,亦是源義真口中的故交。

“何大人見笑了。”劉通將美酒灌進肚子裡,“劉某並非好酒量,只是這酒實在太好喝了,停不下來。”

何磯坦看著帶刀的劉進,忽然收起笑容:“劉大俠,你來喝酒,為什麼還要帶著兵器?”

劉通聞言,回頭看了看弟弟,示意他把刀收起來。“何大人不要見怪。我們江湖人出門在外,總要隨身帶著兵器,這樣會感覺安全一些。”

何磯坦聽了這話,拍手大笑:“安全好啊!”他這一笑,倒把劉通嚇出一身冷汗來。

的確,江湖人出門不帶兵器,那就是犯了大忌。劉通在江湖懲惡揚善,跟他作對的人不計其數,如果他對別人放鬆警惕,那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再怎麼精心準備,也有失算的時候。

劉通犯了大忌,他居然相信眼前這個叫何磯坦的人。

他一直以為,官府的人都會秉公執法,誰料這位何縣令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源義真坐在何磯坦身旁,津津有味地吃著鮮美的河魚。那個紫衣女子湊了過來,對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劉進的耳朵很靈,但他並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見源義真的眼神不對勁,劉進心想,這兩個東瀛人一定有問題。

果然,那女子剛說完話,源義真就轉頭對何磯坦說:“何大人,義真家中有事,改日再聚,告辭。”

何磯坦點了點頭:“源公子有事,我也不好留你在此,改日再聚。”

劉進見源義真要走,對兄長耳語:“哥哥,要不要我跟過去?”

劉通此時喝的有些醉了,他擺了擺手:“快去快回。”劉進聽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何磯坦見狀,舉杯問劉通:“劉大俠,我聽說你今天去了馬場,怎麼樣,有沒有看上的馬?”

劉通又是擺了擺手:“別提了。老子今天運氣真背,好不容易看上了,又被人搶了去。”

“哦?”何磯坦眼珠子轉了轉,“誰有這麼大膽子,敢來和劉大俠搶馬?”

“還能有誰?”劉通指了指何磯坦身旁的空位,“除了姓源的那小子,誰敢來搶老子的馬?”

何磯坦愣了一下,忽然笑著反問:“劉大俠莫不是酒喝多了,說什麼胡話?”

“我”,劉通剛要說下去,忽然打了嗝,“何大人,方才是我失禮了。哦,對了,我想出去方便方便。”

“劉大俠要方便,需要我帶人領你過去嗎?”

“不必了。”劉通起身,“我一個人去就好。”

劉通說完話,踉踉蹌蹌地找到了茅坑。他其實不怎麼會喝酒,為了讓別人看出自己是好酒量,他經常是喝完就吐,吐完再喝。說是方便,其實就是把喝下的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