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成被白薇說到痛處,不免有一些惱羞成怒,“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管不著,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什麼人?我們家的事你能知道多少!”

白薇轉了下椅子,“我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也是他的經紀人,我知道的應該不算少。”

秦金成一臉不屑的撇了一眼白薇,“經紀人?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可唬不住我的,經紀人能讓你當公司的老闆,他自己做股東?我看,你就是小凱的姘吧?”

他大模大樣的拿起茶壺自己倒著茶喝,“你看著比我們家小凱要大幾歲的樣子,欺負他年輕不懂事,撈了不少錢吧,小凱也是,到底是年輕沒經驗,找女人還是得找歲數小的,找個大姐有什麼意思呢。”

白薇轉過頭看著牆壁架子上的獎盃,要是以前自己年輕氣盛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大概早就拿著獎盃給他開瓢兒了,管他到底是誰的爸爸呢。

她抬頭掃了秦金成一眼,穿得有些寒酸,大約是日子過得不好,聽說秦樂凱出名了,是想來要點好處的吧。

白薇冷笑了一下,“我勸你說話客氣一點,這麼大歲數了,不要這麼不懂禮貌。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要麼就回去等電話,耗在這不是個辦法。”

秦金成也懶得和她計較,畢竟自己是搞錢來的,和一個女人鬥嘴是鬥不到錢的。

他打量著白薇,她說話這麼有底氣,大約小凱的錢都是被她管著的,關係搞僵了反而不好。

秦金成心裡細細的盤算了一番,張嘴說話的時候明顯語氣好了很多。

“我呢,是小凱的爸爸,這些年過得一直都不好,現在他也長大成人了,應該要盡到贍養我的責任,我這次來,就是來要贍養費的,你要是能做主呢,咱們就好好談一談具體的數目,你要是做不了主,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我在這等他。”

他的這番話印證了白薇的猜想,她心裡不由得替秦樂凱覺得心寒。

眼前的這個男人,離婚之後自己沒有對兒女有過絲毫的贍養和關心,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要贍養費,人性,真是詭異。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恐怕已經破口大罵了,這畢竟是秦樂凱的家事,關係再親密也無法替他做這個決定。

她把便籤紙和筆遞給秦金成,“你留個電話吧,我讓他聯絡你,你們自己去談。”

秦金成沒有接,“那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自己找他。”

白薇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几上,“對不起,不太方便。”

秦金成一下就火兒了,“這叫什麼話,老子要兒子的電話號碼你告訴我不方便?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白薇抱著手臂看著他,“你說的太對了,老子不知道兒子的電話還得找外人要,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秦金成被她氣得在茶几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沒空和你瞎咧咧,你趕緊把電話號碼給我!”

白薇回到辦公桌前,拿起自己的包和鑰匙,“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在公司外邊的樓道里等他,還有,那個茶几是黃花梨的,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黃花梨的茶几要是拍壞了,得賠多少錢,你心裡有數的吧?”

他倒是真的被她的話唬住了,生怕真的弄壞了要他賠,他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往外走,“一個破黃花梨顯擺什麼,等就等,我就不信,我守在公司的門口,等不到他人!”

秦金成好歹知道要面子,不願意賴在公司裡,只得在樓道里找了一個乾淨的角落坐下來,抽著煙盤算著這件事。

這樣的事,白薇也不能瞞著秦樂凱不告訴他,她怕電話裡說不清楚,只能自己開車去一趟郊區的片場了。

她開著車上了通往郊區的高速路,路上給周躍打了電話說自己要過去有事找小凱。

“行,我知道了,他現在正拍著呢,等你到了差不多也到休息的時間了,我一會兒跟他說一聲,你慢點開,路上注意安全。”

周躍沒在她的聲音裡聽出來任何情緒,只當她是普通的來探班,他走進攝影棚,喜滋滋的跟秦樂凱說,“剛才薇姐來電話了,在來的路上了,可能是想你了,給你探班來了。”

秦樂凱剛剛補完妝,坐在一邊吹著空調扇,“我就知道她是想我了,我也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正好今天晚上沒有夜戲,明天下午才有我的戲,一會兒拍完了我就跟她一起回家,明天中午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