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淵身形瘦弱,卻是出奇的靈活。

她的速度極快,逐漸身形發虛。

在一圈圈虛化的身影中,我竟看出些路數來。

只見凌若淵或翻騰,或拈花,或揚手,或振臂。

竟和她在瑪瑙石壁前,跳的古格舞蹈,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凌若淵手中持劍。

絕世好劍的每一招,都落在了活人的身上。

果然,旋風般旋轉的活人,終於消停下來。

而凌若淵,也止住了狂奔。

她氣喘吁吁,渾身劍傷,一身是血。

而活人,更加難看。

他的一身藏青色長衫,已經被絕世好劍,刺成了一條條,一縷縷,破爛不堪。

而更加觸目驚心的,是活人的眉間,竟有一個深深的劍孔。

顯然絕世好劍,已經一劍致命。

但凌若淵等人,卻連連後退,驚恐不已。

因為,這活人,雖有觸目的傷口,卻沒有一滴血!

他還是瞪著空洞的雙眼,面無表情。

“他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凌若淵似乎被嚇壞了,渾身篩糠一樣地顫抖起來。

秦鬆脫下外衫,將渾身是血的凌若淵一裹,低聲道:“上千年的人,當然是死的。”

凌若淵瞪大了眼睛,面色鐵青:“你不早說。我要是知道他是死人,我才不跟他玩呢。”

聽到凌若淵將剛才的血雨腥風,歸類為玩,我不由得一陣氣悶。

幸虧凌若淵受的都是些皮肉傷。她很快就在鍾懿的倒騰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

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凌若淵,仍然心有餘悸,死死地瞪著活人。

當然,所謂的活人,其實並不是活人。

只見他,慢慢起了變化。

他眉間黑黝黝的劍孔,竟越來越大。

不斷增大的劍孔中,居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這種響動,雖然輕微,卻是讓人極度不適。

像是抓心撓肝。

這種響動,在我聽來,竟是似曾相似。

我略一思索,便立即想到了瑪瑙石室中,讓秦松和鍾懿談之色變的灰色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