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仰慕:“秦公子,你認識這些字?”

秦松的氣息有些不穩:“這些字,我在若淵的佛經之中看見過。”

“佛經?”鍾懿恍然大悟:“阿含經?若淵抄了三年的那本佛經?”

“對!”秦松提高了音量:“阿含經是一本古象雄佛經[33]。滄浪宮石壁上的文字,是象雄文字!看來傳說並不是假的。這滄浪宮的主人,很可能是西域古國的貴族。”

我卻高興不起來:“秦公子,你即使見過,又有什麼用呢?難道要將這些文字念出來?”

秦松彷彿也一下子洩了氣:“我只是陪著若淵抄過經文。至於這些經文怎麼讀,是什麼意思,我們倆都是一無所知的。”

“你們平時就是照葫蘆畫瓢啊?”鍾懿捂嘴笑了笑:“你們不求甚解,如今要自食惡果了。”

秦松卻皺著眉:“我雖不認得這些文字,但若淵她,也不認得啊。她為何能進去?”

我們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真相,就像個矯情的美人。她在不遠的地方招手,卻又要欲擒故縱,欲據還迎。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秦松再一次焦躁起來:“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若淵可能有危險。”

看到秦松著急,我有些不忍。有心相助,卻無計可施。我只能轉過身,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凌若淵雖衝動些,但不是個莽撞的人,應該不會有事……”

我的話音未落,只聽到一陣不滿的聲音傳來:“什麼衝動,什麼莽撞的?果然趁我不在,就有人說我壞話了。”

聲音好生耳熟。

我突然有些激動。

凌若淵!

我抬起頭來。只見凌若淵,就像我第一次看見她,突然就冒出來,杵在我的面前。

“你,你怎麼出現的?”我萬分驚訝,想上去拉住她,問個究竟。

但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只見秦松,早就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凌若淵抱住了。

凌若淵彷彿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秦,秦松,你不會是瘋魔了吧?”

秦松也自覺失態。他放開凌若淵,卻一臉嚴肅地數落道:“凌若淵,以後不許你單獨行動。你知道我……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在秦松嚴厲的數落之下,凌若淵撇了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秦松,你怎麼越來越像師叔了?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我心中發酸,刻意不去看這兩人,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凌若淵的來路上。

她果然是從石壁之中來。

此時,石壁上那條嚴絲合縫的紋路,已經被開啟。

剛才還光潔如鏡的瑪瑙石壁上,突然多了個形狀詭異的大洞。

之所以詭異,是因為這個大洞,邊緣如同犬牙交錯,活像個野獸的血盆大口。

而大洞之後,連著一條長不見底的甬道。

甬道比之前的瑪瑙甬道狹小許多,四壁不再是溫潤的瑪瑙,而是佈滿了尖利的突起,如同地獄之中的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