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是誰?(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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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一正,對著祁如月道:“祁宮主,你也不必傷懷。我相信,人世間,還是有真情的。你也不必如此偏激。”
祁如月冷笑一聲:“偏激?戴天,你處事未深,才會有這麼些單純的想法。將來你見識了世間險惡,怕是要傷心呢。”
祁如月彷彿有些傷感:“只有男人,會拋棄和傷害女人。女人不會拋棄男人。你且在我夜晴宮住下吧。我自然會庇護你。永不相棄。”
若是平日,戴天聽了這樣的話,定要破口大罵祁如月無恥。但此時此刻,戴天卻覺得,祁如月說的話,竟是真心實意的。
戴天搖搖頭,真誠地對祁如月道:“祁宮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有我放不下的人。我要為她,做一件事情。”
“做一件事情?”祁如月有些不明白。
只聽見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從祁如月身後傳出來:“他想做的事情,就是搶了你的真言宗去。”
戴天心裡一沉,詹淇!
果然,詹淇,從祁如月的身後,賊頭賊腦地走了出來。
戴天故作輕鬆地道:“詹淇,你真是狡兔三窟。幾日不見,怎麼就挪窩了?”
詹淇笑得陰惻惻地:“戴天,你的傷也好得很快啊。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竟然又送上門來了。”
戴天眨眨眼睛:“我能去而復返,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十足的把握?”詹淇果然一驚。他抬頭往戴天背後使勁地張望了半天道:“你有什麼十足的把握?難不成月牙兒也來了?”
戴天煞有介事地道:“詹淇,既然是十足的把握,怎能輕易讓你看破?”
詹淇臉色變了變,彷彿回想起了月牙兒削了土豆皮的威脅。他的聲音也沒那麼有底氣了:“戴天,你又來著夜晴宮做什麼?”
戴天見詹淇一副頗有忌憚的樣子,便輕笑一聲:“詹淇,那日我忘了問你一件事,所以今日專程來尋你。”
“何事?”詹淇的臉上陰晴不定。
戴天定了定心神,緩緩道:“四十年前,真言宗是怎麼到了你們的手中?”
詹淇一愣,沒料到戴天會問得如此直白。他沉吟數息,又擠出了個迷人的笑容:“戴天小友,我不是早已經跟你說過了嗎?當年凌若淵因為修習真言宗,入魔癲狂,犯下大罪。她的師叔聶輕寒便將真言宗交給我們八大門派處置了。”
戴天冷笑道:“既然真言宗是引人成魔之物,為何聶輕寒不將真言宗毀掉,反而交給你們八大門派?據我所知,你們八大門派,與聶輕寒並無交情。”
詹淇一滯,支吾道:“我們與聶輕寒一向頗親厚。只是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罷了。”
戴天又道:“既然真言宗是如此邪祟之物,詹谷主和祁宮主,豈不是應該將手中真言宗儘早毀去,也好以絕後患。”
詹淇面色一變:“戴天,你幾次三番,與我作對,真真是自不量力。”
詹淇又環顧了一下週圍,試探道:“戴天,我實在看不出,你有什麼十足的把握。這夜晴宮,只有模樣周正的年輕男子可以進出。你的護身符端木華和月牙兒,是絕不可能進來的。”
但詹淇話音未落,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只見他的衣領,被人從背後提溜起來。詹淇便像個土豆一般,懸在半空中。
只聽一個聲音抱怨道:“詹淇小土豆,你是幾個意思?難道我就不模樣周正了嗎?”
戴天都驚訝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模樣周正的高大男人,正將詹淇提溜到半空中。
這個男人,面目英武,分明正是月牙兒。
但又不像月牙兒。
好像比月牙兒年輕了不少。
他的長鬚沒有了,頭髮變黑了,臉上連皺紋也不見了。他身材挺拔,一身銀白長衫,腰間還別了把雅緻的扇子,活脫脫一個倜儻公子。
“你?”戴天好生驚訝:“你是誰?”
這人尷尬一笑:“我不就是月牙兒羅。你的端木華氣呼呼地找到我,說夜晴宮不讓她進去。於是便非要拉著我來救你。”
“那,那月前輩,您怎麼會變成這樣?”戴天有些不相信。
月牙兒的臉一紅:“端木華那個鬼靈精,剃掉了老夫的鬍鬚。哎呀!老夫辛辛苦苦蓄了五年的鬍鬚啊!真是可惜了!她還將我的頭髮染黑,最後又在我的臉上鋪了厚厚一層粉。”
月牙兒一邊抱怨,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喜滋滋地道:“不過,嘿,端木華這麼一捯飭,老夫真是年輕不少呢。至少有我年輕時的五成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