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六刻,衙司下值。

沈家父子二人並肩走在回沈家院子的巷子裡。

沈放依舊保持著和老爹一定的距離,畢竟有過前車之鑑,沈放生怕哪個不經意的舉動又會觸怒老爹拔刀橫砍過來。

“最近幾日你改變了許多”

沈知新開口打破了二人中間的沉寂。

“嗯”

沈放淡淡回了一句,省得說多了會露餡。

但是心裡卻直吐槽:你兒子或許已經在地府排隊投胎呢。

“拿來!”沈知新伸手攤開在兒子身前。

“什麼?”

沈放迷茫,老爹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昨日五兩,今日十兩,共十五兩!”

沈放瞬間瞭然,感情老爹這是看上了懷裡的銀兩。

十五兩當的上沈放三月的俸銀,要是按他做筆吏時的俸祿來說怕是半年也沒這麼多。

一時間他有些猶豫,心底不願,但是眼前人又是他爹,很是糾結。

沈知新似乎看出些什麼,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

“家裡平日需要打點的頗多,最近需要張羅你與悅柔的婚事!”

沈放瞬間秒懂,這是家裡沒多少錢了!

一陣摸索,懷裡的錢一分不剩,全被沈放塞進老爹手中。

一想起姜悅柔那讓人沉迷的絕美身姿,沈放突然覺得,不過十五兩而已,小錢!小錢!

…………

吳府。

偌大的府邸常年只有吳稹及寥寥幾個下人。

吳稹坐在書房沉思了許久,心中還是沒個定論。

雖是個讀書人,但也只是有些文學造詣,斷案查事終究還是要差上許多。

微微一嘆,執筆磨硯,把最近湯城發生之事和沈放今日所猜,言簡意賅的記在紙條上。

喚來傳信的飛鴿,將寫好的紙條綁好,抬手一扔,飛鴿逐漸消失在天際。

吳稹望著天際微微失神。

說實話,他真不想去打擾自己那個岳父大人,但是如今之事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讓他不得不做出這般決定。

當年的年少輕狂早就不在,如果現在有人問他,你後悔嗎?

吳稹此刻一定會回答:後悔了,早就後悔了!

果然時間可以磨平一切。

三刻後

從吳府飛出的那隻信鴿,靜靜掛在城外不遠的一顆樹枝間,原本雪白的鴿身,已被血跡染紅。

紅色的血水時不時的從數上滴落。

至於那一張紙條早就沒了蹤跡。

…………

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