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花頓時身體一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雖然同為三魔,但實力最強的便是霍三郎,而最狡猾的便是血手夫子黃衫。她看似變態,實際上卻是最弱的。

“我是不殺人,我只吃。”霍三郎陰森森道。

“好了好了,兩位都少說幾句。此次玉清道和天雲道聯手伏擊我赤脊門高手,若不還以顏色,真當我等怕他玉清道不成?”黃衫勸架道。

“紅玉環,紅玉珠,朱䴉玉佩金像府。藍月旗,藍月刀,刀旗劍鈴銀桂爐。”

遠遠一個慵懶隨意的男子嗓音飄來。

“白日有酒盡享醉,夜裡無花亂是非。”

聲音遙遙飄來,在山林中迴盪陣陣迴音。

歌聲一落,頓時一道修長人影緩緩落到松林外一塊大青石上,如同飄絮,輕若無物。

這是個打扮得和私塾裡教書先生一樣的中年人,一身有些破舊的灰布袍,手上還提著一個木製的小籠子,裡面一隻黃色畫眉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沒想到袁某到了這卿秋山,還能遇到當年故人。”

他目光溫和,看起來就如普通人一樣,卻是筆直的看向前方擋路的一片松林。

“袁兄,一別百年,別來無恙?”黃衫戴著金冠緩緩走出,身上女人穿的大紅裙子顯得無比怪異。

“黃老弟,當年神羅府一別,原本約定一起把酒言歡,卻是沒想到....”

“卻是沒想到,你一邪道頂尖高手,現在居然成了正道口中口口相傳的一代大俠。真是諷刺。”黃衫淡淡道。

“聲名而已,都是浮雲,我袁某這一輩子最大的愛好,便是吃得好,玩得好,喝得好。至於其他,以後再說。”袁秋雀笑道。

“既然袁大俠願望如此平和,不如便把生死刀交由我們處理如何?”袁秋雀身後崎嶇山道上,步出霍三郎身影。

“小女子對袁大俠可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見面不如聞名,原本以為是一代風神秀朗英俊大俠,沒想到只是個普通小老頭。”最後一個夜裡花洪秀兒輕輕落到袁秋雀右側一顆黑松上。

“生死刀?我記得你們邪道三魔不是一向獨來獨往麼?想不到居然現在也成了赤脊門的走狗鷹犬?”

“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黃門主魔功蓋世,無人能敵,我等拜服甘願為其效力,又有何妨。”黃衫正色道。“袁兄為何不與我等一道,只要你送上生死刀,想必門主必定會從輕發落。以袁兄造詣,必為赤脊門一統天下最強臂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唾手可得!”

黃衫勸說道。

說起黃悅容,袁秋雀卻是臉上浮現一絲怪異。

“若是真要這麼簡單便好了。”他搖頭道。“神羅府之仇,不能不報。而且....你不明白的。黃悅容此人,不是你想的那般....”

“廢話說這麼多,最後還不是要準備動手。”霍三郎走上前幾步。從背後取出獵刀。

獵刀一出,頓時空氣中隱隱泛起一陣鬼哭狼嚎的氣流呼嘯。

四人頭頂的天空緩緩開始匯聚起一團團烏黑雲朵,周圍風聲大作,越來越急,似乎隨時可能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黃衫也不再多話,手中紅光一閃,頓時多了一把尺子一樣的奇異兵器。目光筆直盯住袁秋雀的雙手。

他兵器一取出,身邊頓時浮現點點紅光火星,火星漂浮環繞他不斷飛舞,開始逐漸點燃周圍地上一切事物,所有的東西,樹木,葉片,草根,甚至石頭泥土,都開始緩緩燃燒起來,一切都被映成硃紅色光線。前後左右周圍地面,全部化為一片火海。

夜裡花則是取出一根黑玉簪,玉簪表面閃過一點黑光,頓時她周圍瀰漫升騰起陣陣黑霧,黑霧掩蓋吞噬了周圍一切,彷彿方圓數十米範圍內,她獨自一人站在無盡的黑暗洪流裡,和其餘兩人形成區域獨立分明。

“可惜....”袁秋雀卻是長嘆一聲。

“可惜什麼?”黃衫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