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變態(作話有驚喜)(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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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 王梨收拾了用100文和一匹粗布才從母親那買來的斜挎包,將書本和筆記都整整齊齊疊進去。
原本她給母親那匹布的時候,是希望她能夠做一個包和一套新衣給自己, 但王梨只拿到了包, 新衣卻是做成了幼弟的尺寸,沒有她的……
都說慈母多敗兒, 想起王禎辱罵吉妮子“是她賤, 搶著坐到食堂最好的位置吃飯, 我才打她”,被王梨打了一頓後才老實交代“我是嫉妒她才打她的”, 王梨便一陣頭疼。
幼弟人品這麼差, 日後別說是有出息了,怕不是又是一個拖後腿的。
王梨閉了閉眼,送王禎去慈育堂的事必須要加緊了,不能讓王禎再被母親教育。
如果王禎最後長成了其他王家男子的模樣,王梨恐怕要親手送他上城牆的。
少女腦海裡劃過一道畫面,那是父親的同胞弟弟, 她的二叔, 一個面黃體虛的中年男人,他年輕時染過花|柳|病,後來身體一直不好, 和二嬸成婚多年無子,有人說是因為二叔不行, 但還是說二嬸不行的人更多。
那一年,二嬸才十二歲的幼妹被送到王家來小住,王梨與她同齡,心裡很喜歡這個文靜秀麗的女孩。
某日, 王梨提著一支託護院砍來的竹筒,裡面裝著糖水,跑去找二嬸的幼妹玩,可在走入院子裡後,她卻聽見奇怪的聲響。
有女孩在低聲嗚咽,似是在哭,王梨走過去,順著門縫屋裡看,就看到昏暗的空間中,二嬸的幼妹跪著,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二叔的聲音響起,很粘膩,像洞窟裡的蛇。
“你們家不是好生養嗎?你比你姐姐漂亮,給我一個兒子吧。”
王梨噁心得不行,逃出那座小院後,扶著牆吐了好久。
當天晚上,王梨被父親以“私自與護院說話”,罰到了祠堂裡跪著,又有族裡的姑婆過來,用針扎她後背,希望以此扎掉她的逆骨和所有不馴,成為一個溫順的好姑娘。
而二嬸的幼妹據說是被人拐走了,再沒有人看到她,三叔和父親開始頻繁出落於二叔的院子,過了一陣子,二嬸就說她懷孕了,要待在院子裡養胎,誰也見不到她。
第二年,呂家軍從二叔二嬸院子的地下室裡找出那個女孩,懷孕六個月。
女孩的父母聽到呂家軍的訊息後都不肯來認這個女兒,而呂瑛親自到了那處院落,親口判了王梨的二叔二嬸死刑,又將那女孩送到了繡坊裡,問她是否要生那個孩子。
女孩跪在地上,哭著說:“孫少爺,您是神仙,求求您,讓它死了吧,它要活著,我也活不下去了。”
王梨站在一邊,聽到呂瑛說“好”。
孫少爺去請了陽盛子道長,請了華夫人和章樺、章芍兄妹,四名神醫用了最好的藥,讓這女孩在流掉那些強|奸|犯留下的胎兒後能夠活下來。
王梨進了呂家做學徒,也是想再看到友人,為此,她撲到孫少爺面前,詢問友人的蹤跡。
而孫少爺蹲著,溫和地答道:“她如今在姜平那邊學本事,以後你們應該很難見著面,但我保證,她是遵循自己的意志,選擇去走那條路。”
王梨呆呆地跪坐著,等回過神來,就重重對孫少爺磕了幾個頭。
“王梨也願為孫少爺效死!”
所以王梨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和王家族人打交道,自家人知自家事,王家所有成丁的男人,吃喝嫖賭、欺壓佃農、強佔良田那是肯定沾了一樣的。
王梨不想被牽連,就必須得和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割裂。
有時她甚至特別慶幸自己的父兄死了,不然他們會是比母親、幼弟更大的拖油瓶,但也不能說她這麼想是特別沒良心。
王梨很擅長寬慰自己,既然男人的夢想是“升官發財死老婆”,那她王梨在被父親、兄長動不動就暴打一頓的日子裡捱了十三年,盼著“權來男丁全死絕”
又有什麼錯呢?
要知道她以前在家多吃一個雞蛋、想上桌吃飯、說話行走時不夠文靜、和外男說一句話,可都是能招來一頓毒打的理由呢!
小姑娘很叛逆地想,比起做有錢有權男人的女兒、妹妹、妻子、母親,她自己有錢有權不好嗎?這樣就沒有人可以打她了。
所以無論誰來找那個“王家小姐”,王梨都是不見的,像親朋好友託關係要她行方便、給修路隊裡的某位族兄減刑更是想都別想的事。
王梨巴不得那些人全部死掉,這樣她才能乾乾淨淨地向上爬呢!
而且她現在表現得不講私情,以後讓孫少爺或者老爺看到了,會不會覺得她鐵面無私,更願意提拔她呢?
回憶被敲門聲打斷,王梨回過神來,就看到桃紅靠在門邊,懷裡抱著衣裳:“阿梨,你託我做的衣裳做好了。”
王梨連忙過去,桃紅將衣服展開:“雖然你給我的是粗布,但既是想穿新衣裳出門辦事,我就用絹布和絲布之類的碎料子給你做了口袋和腰帶,又在背上繡了蛙紋,看看,多漂亮。”
桃紅看起來很為自己的手藝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