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沉默了,從成為天意之後,他就已經摒棄了自己的所有情感,換得了絕對理智的同時,也失去了洞察人心的能力。

可這不代表他不能透過林陌一直以來的行為舉止,分析出此刻這位血先生所言究竟是否在虛張聲勢。

無需一息的時間,帝一便已得出了答案。

林陌是真的能夠棄武道文明於不顧,找個角落縮起來,或者等到九大封印破開之時,直接穿越到其他世界。

一直等到第三大劫結束,才會歸來,甚至很可能尋另一個更合適的世界紮根。

而如今林陌近乎要成為超限級種子,所以他已經不能再將其作為一個普通的天命者來看待。

若他只是一個純粹的天意,那麼他也無需要想太多,只需要按照天道規則來行事即可。

但他並不純粹,凌駕於遵循天道規則之上的還有一個他、血帝和任月軒都一定要完成的任務。

隨即帝一看向任月軒,按照他的分析只要任月軒開口,林陌一定會留下。

可任月軒卻有些調皮的向他眨了眨眼後,繼續保持那副看戲的姿態。

於是在那一定要完成的任務名單的成員中,任月軒三個字後面被他打上了一個問號。

從一開始任月軒作為監督者的存在就是特殊的,只是這種特殊從最近發生的一幕幕超出預料的事件中,突顯的更為非同一般。

這一次他的目光轉向血帝,血帝無奈的聳了聳肩後,只能硬著頭皮對血先生說道: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談判,而是你以自己的立場來逼我們妥協。

其實你還有一個未說的選擇,那十一個面具就是你可以倒向其他一方的契機。

而且就算這番交談中,帝一和我都沒有透露出一些關鍵資訊,可是你還是收集到了一個對你最為有利的情報。”

血先生微微頷首,直言道:

“當拿出十一個面具的時候,我已經能確認,憑藉你們的實力可以做很多事,但你們卻在遵循某種規則。

很多事,你們不能做,一些實情,你們不能說。

我可以透過一些蛛絲馬跡捕捉到部分真相,可就算如此你們的言語裡也在避諱提起幾個詞彙。

這也證明了,我能夠在適當的時機,做出一些你們不能做的事情,藉此將敗勢之局扭轉。

你們限制自身並非是真正受到天的約束,只是因為一旦你們做出格,就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這也關係到我的一個疑問,雖然這個疑問你們不可能解答。

那就是你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不出所料的是帝一和血帝確實沒有回答,只是對視一眼後,由帝一開口道:

“阻止你為天意,天意不可違。

但偽十星高手間的對戰可能會給這方天地造成更嚴重的負荷。

所以我會壓縮融合已經破敗或瀕臨毀滅的投影世界來依託於你的內宇宙中,作為交戰之地。”

說完這句話後,帝一突然一愣,這種表情對他而言極為罕見。

“它需要你的神道概念,並以此為第二局的賭注!”

血先生雙眼微眯,在這一瞬他的腦海中冒出許多關於天的分析,首先天與系統有些相似,它們遵循著某種早已定下的規矩。

甚至他們自身都會被這規矩所約束,就像是自己藉著主線任務獎勵的訂製秘境,開始瘋狂薅系統羊毛,系統只能可憐巴巴的一邊打工一邊乾嚎。

其次,天意的存在應該就是為了讓天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變通,他可以在這規矩之內,運用一些手段避免有人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