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的是私人醫院,沒有等太久,顧非池的過敏並不嚴重,只是拿了兩支止癢藥膏,還有兩幅外服藥。

休息室內,顧非池坐在沙發上,周且站在旁邊給他抹藥。

大花跳下來的時候,顧非池接了一把,手上和脖子上都沾了貓毛,起了大片的紅疹,尤其是手上,平日裡白皙修長的漫畫手,此刻變得通紅一片,連關節處更是又紅又腫。

周且一隻手輕輕拉著他左手的兩個手指,另一隻手緩緩給他抹藥。看著顧非池充血似的面板,周且緩緩低下頭,輕聲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對動物毛過敏。”

顧非池並沒像往常一樣,在周且犯些小錯的時候溫柔看著她,然後用熟悉而輕緩的聲音跟她說:沒事。

看著周且因為懊惱低下的頭,顧非池心情頗好,故意開口逗她:“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提到過,你沒注意嗎。”

這番話說得周且更心虛了,她當時一心想著財神爺眷顧,對於那個合同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壓根沒仔細看:“那個,我…”

想要狡辯幾句,又發現顧非池說的確是事實,只能承認:“好吧,是我的問題,我失職了,害你弄成這樣,對不起啊。”

週期說得十分誠懇,眼裡的懊悔和歉意一股接一股地冒了出來。

“不用急著道歉。”顧非池玩笑似的說:“醫藥費從工資裡扣。”

周且難得沒有因為扣工資難受,向來財迷的女孩在聽見扣錢的時候,破天荒地點了好幾下頭,一邊點頭一邊應好。

左手塗完藥後,周且想去拉他另一隻手,指尖快要觸碰到時,被顧非池躲開。男人輕聲:“等會。”

周且抬頭,不解的目光撞進他含笑的眼:“怎麼了?”

那隻沒上藥的手去解西服外套上的扣子,因為是單手,動作比較慢,看在眼裡像是故意勾人一般。周且見他慢條斯理的解衣服,腦子裡不由得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色爆紅。

連帶著說出的話也是磕磕絆絆:“這,這是在醫院,而且合約上說好了,我只賣藝不賣身de…..”

出口的話頓了一下,周且看著顧非池像哆啦a夢一樣,從外套內襯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右手塗過藥的地方,配合著左手把盒子開啟。

那戒指上的鑽足有拇指大,用周且的話說,她就是買冰糖,也不敢買這麼大的。醫院病房的燈光以溫馨為主,並不明亮刺眼,鑽石彷彿能吸收四周並不明亮的光源,將它們全部聚攏,再散射出去。

亮閃閃的折射光刺得眼前出現一片彩虹色,璀璨得不行。怪不得女人都喜歡鑽石,確實她媽的好看。

周且眼皮微微抖動,雙手不自覺握緊。手上的藥膏被外力一擠壓,一股腦從鋁制洞口裡噴出來,糊了周且一手。

顧非池把東西遞在她面前,想到什麼似的,目光溫柔了些:“生日快樂。”

周且臉上閃過一抹怔愣,望向顧非池的目光停滯了一瞬,她張了張嘴想說話,話音滾了幾番,又被咽回去。她輕聲道:“謝謝。”

自認識以來,顧非池不是沒給周且送過東西,從房子到車子,比這貴重的不是沒有。除了情人節,就算是清明都能有禮物收。

這卻是第一次完全屬於她的禮物,她的生日禮物。

周且盯著盒子,等感動的情緒過掉後,激動和開心才從心底湧上來,她一時沒忍住,脫口問道:“這值不少錢吧?”

說話的時候眼神亮晶晶的,顧非池看她這幅樣子,難得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平時給的零花錢太少了,以至於把她養的像個吞金獸,一見錢眼睛就冒光。

看來得跟林秘書說一聲,每月的零花錢再翻個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