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連漪來說是頭一遭。

她以前沒想過把這些事告訴過誰。

這些事藏在她心裡好多年好多年,她被壓抑太久了,從來沒想過告訴誰,讓別人跟她一塊分擔。

她現在跟邊秦說,不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也不是讓他跟自己分擔,只是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她開了這個口。

“但其實我也做不了什麼能夠彌補他們。而那會陸瀟就出現了,他說他理解我,我就相信了他,不能說我年輕,那個環境下,我是隻能相信他。”

她思緒都飄遠了,像是在說一件很遙遠很好遠的事,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時是太年輕了,也太相信人了,相信陸瀟,相信他不是壞人,他跟陸黎一樣,都是很好的人。

連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自己都有點亂了,想到哪裡說哪裡,而邊秦沒有打斷,就聽她說。

而連漪回過神,感覺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她看了看邊秦,像是等他的反應。

“繼續說,我聽著。”邊秦冷不丁說。

連漪深呼吸了口氣,說:“後來我發現陸瀟他不是喜歡我,他是因為陸黎的關係,因為陸黎喜歡我。”

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因為陸黎喜歡她,所以他要得到她,後來隨著年紀長大,她上了大學,意外在圖書館看到一本跟心理有關的書,那之後她才明白陸瀟的心理。

他的精神是扭曲的,他是沒有正常的三觀,他之所以接近她,是因為她是陸黎喜歡的人,因為陸黎喜歡的,他就想得到,也想摧毀。

她跟陸瀟在一塊那會,發生了不少事的,比如她看到他的身上會帶一瓶藥,問他是什麼藥,他幾次找藉口岔開話題,沒有回答,久而久之,連漪也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邊秦問她:“還有呢?”

“再後來我復讀一年,那年我和陸瀟有了矛盾,我聽到他跟他父母打電話,他父母要他出國看病,他不要,他那會變了個樣,他變得暴躁易怒,發現我在偷聽,他掛了電話對我發怒。”

連漪想起那天的事,再度閉了閉眼,“他當時真的跟我認識的陸瀟不一樣,我感到很陌生,好像不認識他了似的。”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沒跟邊秦說,粗略帶過,就跟他說了之後分手的事,也是鬧得不太愉快,而陸瀟發病,他不想出國治病也不行,被家裡強制送出國了。

邊秦問了句:“你不喜歡他?”

“那會還小,不能說喜歡,談不上。”因為小,不懂事,哪裡知道是什麼喜歡。

想起來,她那會是真太小了,很多事都不懂,尤其親眼看到陸黎出事,她的精神狀態都不正常,現在還好,但那會是不能跟現在比較的。

她自嘲笑了笑,“其實我那會應該算是早戀?不過這的確不好。”

邊秦沒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說她任何不是,就是沉默而已,連漪也沒說話,邊秦彈起身伸長了手把燈給關了,沉默得不行,等連漪有了反應,她感覺到了唇上一熱,是邊秦在吻她。

之前那幾次,邊秦就沒有吻過她的。就算再動情的時候,也不會接吻。

連漪瞪著眼睛,沒有閉上,而邊秦騰出手來,蓋住她的眼睛,說:“接吻的時候專心一點,不要心不在焉。”

連漪:“……”

連漪感覺說不上來感覺很奇怪,她沒有精力仔細想下去,邊秦已經奪取了她的所有思緒。

男人在做這種事上的時候,特別專心致志,尤其是邊秦,即便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還是不太適應,即便不適應,也無法抗拒。

她也就只能任由他擺佈了。

夜色漫漫,一夜很快就過去了,連漪第二天再次差點起不來,她洗漱的時候照鏡子看到了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可見昨晚有多銷魂,她是快到早上的時候才睡著的。

昨晚邊秦上頭了,又像是故意折騰她,不讓她休息,也不讓她好過。

她起床的額時候,邊秦還在睡,她還吵到了他,他嘖了一聲,不耐煩皺了眉頭,睜開眼看了她一會,過了會又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連漪上班去了,邊秦睡到了早上十點多才起床,一晚上饜足了,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雖然懶洋洋,但精神很好,眉頭都松展開了,看著心情不錯。

kili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他聲音,好多問了一句:“怎麼,今天心情不錯啊?”

“你有事就說。”

“沒事啊,聽說昨天你生日,今天中午我想請你吃頓飯,怎麼樣,賞臉嗎?”

“有事,你自己吃。”

“邊秦,別這麼冷淡啊,好歹我們以前還談過,你怎麼能對老熟人這態度,你這樣我會傷心的。”kili說著還掐著嗓子乾哭了一聲,“怎麼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你就這麼討厭我了?”

邊秦靜靜的聽著她嚎,等她裝夠了,他才不緊不慢道:“你要是這麼閒,找個工地去幹活,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