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顧以安感嘆宋娜娜心理素質之強,四兩撥千斤的本事越發厲害了的時候,宋娜娜將視線轉向顧以安,似是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息一聲道:

“小安,阿姨沒想到你竟然就是Rose大師,阿姨和你爸爸都為你而驕傲。或許是緣分吧,那場你也參加的拍賣會上,你爸爸花費了4000萬拍下了Rose大師的作品,幾乎將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掏空了。還好,兜兜轉轉,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小柔從小就養在你爸爸身邊,彌補了這些年你不在你爸爸對你的思念。

如今你們終於團聚,小柔也有幸在畫作上得到了你無私的指點,這才能一路挺進決賽。阿姨相信,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今天大家可能對小柔的作品和你之前的作品畫風有些相似而對小柔的人品產生了質疑,你能幫她解釋一下麼?好孩子,畢竟是姐妹,長期受你的薰陶,風格相似也是正常的,對不對?”

聽著宋娜娜一席看似邏輯閉環,且在情理之中的話,在場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宋娜娜以為她的話讓眾人產生了動搖,輕揚了揚嘴角,又很快地落下,使勁握了握身邊情緒始終無法平復的曹婉柔的手,似是在給對方力量。

“可惜了這片慈母之心了。”顧以安做作的搖頭嘆息道。

宋娜娜內心升起不好的預感,沒來得及打斷顧以安的話,便聽到:

“宋女士,你今天為曹婉柔所做的狡辯在專業的繪畫人士來看,全都是無稽之談,作畫不是解數學題,同一個老師手下解題思路可能都會相差無幾,作畫這件事情就像程式設計一樣,初始程式碼只有照搬沒有模仿之說。

就像我的畫,如果曹婉柔只是參考了風格想要模仿,那麼她就被侷限住了,她沒法有自己的想法和風格,做出的東西在原作面前也只是不倫不類罷了。”

也許是看出了宋娜娜和曹婉柔的不服氣,米洛難得開口道:“Rose說得沒錯,剽竊者是可恥的,現在所有證據都已經擺在檯面上了。

我代表國際畫協和主辦方一起商討後決定,宣佈曹選手的名次作廢,並且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會在比賽官網上進行詳細說明。

另外,我們會對你個人進行起訴,賠償因為曹選手的剽竊行為而造成的賽事主辦方以及協辦方的損失。”

說到這,米洛朝顧以安眨了眨眼,繼續道:“如果Rose大師對你的剽竊行為訴諸法院的話,我們國際畫協隨時可以提供證據。”

宋娜娜看米洛態度堅決不禁心中暗恨,將視線投向明顯之前對曹婉柔還算友善的鮑勃。

鮑勃注意到她的視線,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本不想再發表評論,但還是道:

“這位宋女士,我很欣賞你對自己女兒的維護,但是這不能成為曹選手剽竊的理由。

剛才米洛大師已經宣佈了我們最後的結果,如果你們想保持住最後一點體面,現在請離開會場。”

宋娜娜臉色一變:“鮑勃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小柔的母親,我只是她的阿姨而已。請您看在小柔師傅孫華先生的面子上能再替我們爭取一下麼?

我始終相信小柔不會辜負那些個努力的日日夜夜。”

許是沒想到她會如此說,將自己置於尷尬的地位,好像之前的評選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鮑勃自認問心無愧,雖然在剛才的提問上確實有對曹婉柔有所關照,但也完全合乎規範,但被宋娜娜這麼當著眾人的面一說,白的也要變成黑的了。他此時有些後悔自己那些微的善意。

面對這種質疑他的公正的話語,鮑勃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所有的比賽評比都合乎規範,我和孫華的關係稍後我也會向組委會提交詳細說明。

任何關係都不會影響我的判斷,如果您繼續這麼說,我就要請我的律師以誹謗罪給您傳送律師函了。”

宋娜娜一時愣在當場,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被人大力推倒,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緊接著傳來啪啪的聲音夾雜著曹婉柔的尖叫以及男人的呵斥。

“你這個不孝女,都怪你,曹氏要完了,我打死你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爸!放開我!”

顧以安瞠目結舌的看著一改往日商務沉穩老總風的曹傳峰,像個潑婦一樣撕扯著曹婉柔的頭髮,啪啪扇著對方的臉,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宋娜娜顧不上疼痛,上前勸架,然而卻在混戰中被曹傳峰踹了好幾腳。

“你要打死她麼?她叫了你這麼多年的爸爸。”

“我呸!我寧願沒有這個女兒,都是這個掃把星。都是因為她不知廉恥地剽竊別人的作品,曹氏的股價已經落入低谷,再也回不來了。我愧對我母親啊。”

曹婉柔臉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讓她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