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沒想到,長期不鍛鍊,今天一下子運動量太大,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有點痠痛。

就是可惜,折騰半天,只能得出附近沒有鬼魂的結論,雖然已經儘可能的照顧到每一個角落了,但畢竟不是陰陽眼,沒法直接透過肉眼辨別現場是否存在鬼魂。

提到陰陽眼,長老還看了一眼在一邊裝鵪鶉的空問。

只靠符篆還有那殘缺的陣法是行不通的,如果鬼魂魂體強大,可以拒絕初級喚靈符的強行召喚。

長老暗自嘆息:哎,還是自己技藝不精,要是有高階喚靈符,再不行有中級喚靈符,所受的束縛也會小一點。這也是在看到顧以安所售賣平安符的時候,那麼激動的原因。

如果能花費高價買幾張不同的符篆觀摩觀摩,拉近點關係,說不定還能得到畫符之人的指點。

長老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眼前的小姑娘是繪製符篆的人,一直以為有高人在她背後。

而空問看到現場再一次陷入僵局,他可沒忽略剛才長老的那一眼,聯想到現在的情況,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陰陽眼。

束縛了他十幾年的陰陽眼一直不停地鬆動,然後再被長老和相思觀主壓制,以前也想過為什麼偏偏是他有了這陰陽眼。

剛知道的時候,小小的空問也害怕過,也幻想過自己可能是天選之子,帶有特殊使命,見人就問,你相信光麼。

可後來因為鬼魂的近身導致身體越來越差,而且時常出現記憶斷片的情況,小小年紀就走丟了好幾次,最後徐父徐母不得不給他配備了七八個保姆保鏢,也因為這樣他從小沒什麼朋友。

為了壓制陰陽眼的鬆動次數,不得不和道觀捆綁住,假期其他同學都可以去參加夏令營,或者和父母旅遊什麼的,只有小空問,早早地被送到道觀,和師兄弟一起學習。

開始因為年紀小,也哭過,以為是被爸媽拋棄的,後來師傅告訴了小空問他的特殊體質,而且父母對他的關心也從未少過,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後來年復一年也習慣了。

空問走到長老身邊,扯了扯長老的袖子,眼角紅紅的小聲說:“長老,以前我一直覺著我的陰陽眼就像束縛住我的鎖鏈,讓我在人群裡變得格格不入。

可是我今天突然想,如果我能自如地運用它,是不是在關鍵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長老皺著眉看著空問,一把扯過自己的袖子,捋平了上面被空問扯出的褶皺,沒好氣地說:“你要是能自如地運用,那相思觀觀主讓你來當好了。”

“師兄他不敢大逆不道,也對觀主之位從未有過覬覦之心。這點我可以擔保。”

一直在一邊默默沒說話的空明把空問扯到一邊,替他向長老表明心跡,不然要是傳到觀主耳裡,壞了師徒情分就不好了。

長老無語子:.....我相思觀到底哪兒招來那麼多榆木腦袋。

空問被扯得一個踉蹌:師弟,你大可不必...你高看我了...

空明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自己真是個愛護師兄的好師弟,師兄還是年紀太小,不知社會險惡。

在一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小童突然一激靈,清醒了過來:“長老,我們相思觀要換觀主了麼?”

空明、空問、長老:“閉嘴!”

小童:我委屈,但我不說...(╥╯^╰╥Ծ‸Ծ

“長老,不然暫時先將陰陽眼的封印開啟吧,我也想出一份力,等明天師父回來,您再和他一起幫我封上。”空問建議道。

長老忍不住吹鬍子瞪眼,“你說得容易,你以為是抽屜啊,說開就開,說關就關的。”

“我只是想幫上一點忙。”空問弱弱地說。

“來不及了。”顧以安無奈地看著這邊說道。

長老疑惑地問:“顧小友,你說什麼來不及了?”

“他的陰陽眼已經開了,可能他內心強烈的意願衝開了那道就像紙糊一樣的封印吧。”

顧以安倒也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中二道士正義感也會用對地方。

其實長老幾人今天的勞心勞力她也看在眼裡了,他們帶來的那點煩躁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欣賞。

不管他們是為了符篆還是發自本心的善良,顧以安都感受到了他們的善意。

她雖然錙銖必較,可也不是不通情理,不講道理的人。

長老抽了抽嘴角,忽略掉那句‘紙糊的封印’,鄭重地看著空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既然封印開都開了,那我們就物盡其用,你看看看四周有鬼怪的痕跡麼?”

空問默默地給自己打了打氣,開始圍著附近跑了一大圈,然而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