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娥也沒客氣,拿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塊軟糯的豬蹄,迅速地吃完,讚不絕口道:“香而不膩,好吃。

我說豆豆怎麼非要和你一起吃飯,這丫頭,我懷孕的時候也沒吃多少蓮藕啊,怎麼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我就不和你們摻和了,我還得和豆豆爸交替著吃呢。你們好好吃吧。豆豆,不許調皮啊,要聽姐姐的話。”

豆豆衝著媽媽做了一個鬼臉,軟糯地說:“知道了媽媽。”

顧以安看得好笑,:“小機靈鬼,快吃吧。會剝蝦麼?”

“嗯嗯,我會的。”豆豆乖巧地點了點頭,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顧以安夾到她碗裡的大蝦。

因為大蝦已經開過背,而且在紅燒之前經過炸制,外皮酥脆,所以其實不怎麼用剝皮,只要把蝦頭和蝦尾去掉就可以直接吃了。

“好次,好次。有番茄的味道耶,甜甜的。”豆豆吃得眉飛色舞。

顧以安夾起一塊醬排骨,嚐了一口,並不是那種家常的醬油紅燒,應該是選用的上等肋排,用果木煙燻過以後,晾曬到半乾半溼的狀態,再將其切成大段,輔以秘製的佐料,上鍋進行蒸制。

肉質軟嫩,筋骨相連的地方又很有嚼頭,很有風味,反正顧以安是吃得很開心。

兩個人都很滿意,一時之間,飯桌上除了咀嚼聲,兩個人都沒說話,一起埋頭乾飯。

咕嚕,咕嚕...

不停的咕嚕聲傳到顧以安和豆豆耳中,在安靜的飯桌上格外地清晰,想忽略都難。

一大一小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剛剛一直撅著屁股看地磚的混血老頭眼巴巴地看著二人。

豆豆吃了一大勺黃豆燉豬蹄裡的黃豆,看著眼巴巴看著她們的奇怪老外,在一盤炸串裡挑挑揀揀,十分大方地挑出一串炸茄子,一串炸雞塊遞給對方。

顧以安看著豆豆一副終於推銷出一串蔬菜的樣子,暗自好笑。

“您這是...?”顧以安將視線定格在混血老頭身上,詫異的問道。

混血老頭一手拿著一個炸串,像一名業餘的鄉村交響樂指揮家,激動地手舞足蹈地說:“小姑娘,那邊地磚上的石頭和草是你畫的麼?”

顧以安警惕地看著對方,:“對啊,畫著玩的。怎麼?你不會是想舉報我汙染地面吧?我已經諮詢過管理處了,我這不叫惡意破壞,反而美化了景色,不違規的。”

“no,no,no,你誤會了,我是覺著畫得非常不錯,雜草從碎石中頑強生長所展現出的生命力被刻畫得淋漓盡致。

關鍵如果不是我剛才彎著腰近距離地看,都沒有發現是畫上去的,這已經完全和周圍景色融為一體的畫法出現在這裡,真的太讓我驚歎了。

關鍵你還是這麼的年輕,有無限發展潛能,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華夏人常說的掃地僧?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Milo Masson【米洛馬森】,我還有個中文名字叫馬彪,你可以叫我米洛或者阿彪。我是一名畫家,在國際上也有一點點名氣,現在想收一名關門弟子,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顧以安先是被那句阿彪給雷了一下,又被米洛的一句類似,我看你根骨奇佳,是不是願意拜入我的門派的陣勢給雷得外焦裡嫩。

阿彪她是真的叫不出口...

“你好,米洛大叔,我叫顧以安,暫時沒有拜師的打算,謝謝您的鼓勵。”

米洛看著顧以安爽快的拒絕,內心有些著急,以為對方不知道被自己收為徒弟代表著什麼,還想再說幾句,就見,一直守候在不遠處的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士快步跑了過來。

“米洛大師,請三思啊,在此之前,並未聽到過雲城書畫界,有叫顧以安的女畫家。您的關門弟子人選事關重大,不能這麼草率。”

雖然對方極力壓低聲音,但以顧以安的耳力還是聽得明明白白。倒沒有什麼被冒犯的感覺,畢竟,對方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名不見經傳。

米洛隨手將炸串遞給了在自己耳邊嘀嘀咕咕的助手,並囑咐對方別浪費了。笑呵呵地企圖將埋頭乾飯的顧以安的注意力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