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左右看了看,這裡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也沒辦法釋放光鏡術,天曉得政府軍計程車兵會從哪個旮旯角落裡跳出來,跟這些自由軍戰士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儘管林默代表政府軍陣營出戰,其實跟政府軍和**軍的戰爭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深淵涅槃”只不過是借了敘利亞雙方的名頭罷了,只是讓各個參戰者有一個掩護進行死亡格鬥,從來不干涉政府軍和**軍的戰爭,有時候甚至給雙方還贊助點軍火,讓戰爭打得更激烈一些。

羅陽在林默前面一邊帶著路,一邊細心地提醒道:“走路當心些地上,全是子彈殼!小心滑腳。”

那些**軍之一的自由軍武裝人員看到羅陽毫不防備地帶著那個陌生人回來,再看看那人的相貌,心裡繃著的一根弦立刻放了下來。

似乎來人沒什麼威脅,而且好像還是羅陽的熟人。

林默跟著羅陽往城外走了一段距離,細數了一下,不下一百的自由軍武裝人員分佈在各個角落,隱隱組成防禦陣地,看來自由軍滲透進入大馬士革的這支武裝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除了最前鋒的武裝人員在警戒外,其他人不是在構築臨時工事,要不就在分配彈藥或者飲食補給休息。

“坐吧!嗯,這裡稍微安全一些,不過等會兒政府軍要是炮擊,我們就得撤了,嗨,每天都是這樣,一會兒衝過去,一會兒退回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拉鋸戰吧,只要小心點,中了槍也別慌,活下來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羅陽把林默帶到了一處背風的角落裡,也許在敘利亞的這些日子讓人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讓他變成了一個絮絮叨叨的老頭子,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對了,戰場是膽小鬼的墓地。

地上鋪著幾塊破舊毯子,邊上堆疊了一些槍支、各式罐頭、藥箱和彈藥箱什麼的,還有一個不斷冒著熱氣的小開水爐子,是一個臨時小補給點。

通常補給點都相對安全些。

“嗯,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林默接過羅陽遞過來的一個大茶缸子。

做工粗劣的鐵皮還帶著黑色的鐵鏽,也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羅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別介意,這是我的,已經用開水燙過了,其他人的你肯定不敢用。”

他的目光往邊上瞟了瞟,林默看到了一堆更加骯髒不堪的杯具。

打仗的時候哪兒有那麼多講究,林默會意的笑了笑,沒有任何嫌棄的喝了一口熱茶水,在戰場上,甚至連敵人的血都喝,羅陽歉然所指的又算得了什麼,林默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的神色。

在穆斯林國家,茶是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哪怕戰鬥打得再激烈,一杯濃濃的茶水往往讓精疲力竭的戰士迅速恢復精神,甚至上升到跟可口可樂一樣的軍需品地位。

放下手中閃著黝黑金屬光澤的AK74,羅陽這才好整以暇地回答林默的問題:“如果這個月還不能把大馬士革打下來,我就得回去了,在自由軍裡像我這樣的外國志願者有很多,只要不在戰場上當逃兵,基本上也沒什麼太多的約束,來去自由,這裡的人對我很客氣,也很熱情,你瞧,這是我跟利雅得.阿薩德……上校的合影,哈哈,我的那幫同學還不羨慕嫉妒死我,說不定報社媒體的人也會來找我採訪呢。”

他十分小心從貼身的衣服裡掏出一隻密封嚴實的皮夾子,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在林默面前晃了晃,難得有老鄉可以讓他顯擺一下,也許這才是他在敘利亞的最大收穫。

也許是剛剛參戰前照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笑容裡還帶著幾分稚嫩和初生牛犢的憧憬。

“嗯!你也要小心些!”

林默想到羅陽的導師要是看到自由軍首領給羅陽寫的社會實踐評鑑,估計八成會連眼珠子都會瞪出來,他的笑意更濃了。

羅陽剛想繼續吹兩句,忽然天空中傳來一陣淒厲嘯叫,地面猛然一震,在附近傳一聲巨大的爆炸,毯子邊的茶缸和小開水爐子發出咣咣亂撞的聲音。

彷彿一陣微風吹過,無數的細小沙石從天空中揚揚撒撒飄落。

“該死,要開戰了。”羅陽抓起AK跳了起來,轉頭衝著林默,指了指東北方說道:“這裡很危險,我找幾個可靠的弟兄保護你離開,往那兒一直走,要是有人攔著就你說羅陽的朋友,唔,你的記者證也是不錯的通行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