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態度,讓嚴新際把握不準姜成羽究竟是什麼意思,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她帶了進去,把不該說的全都招了,所以一時之間沒敢回話。

“我在家裡看到了他的診斷書,上面寫著他的心臟有問題,必須要換。”

“哦,不是他和你說的啊?”

姜成羽搖搖頭:“不是,他也不可能跟我說這個。”

也對。

厲司城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主動賣慘,來討自己最愛的女人的憐憫呢!

姜成羽苦笑:“看來這是真的,你也知道他生病了?”

“確實是真的,我知道也是偶然的原因,他沒準備和任何人說。”

姜成羽腦袋一陣放空,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嚴新際問道:“你今天來找我,就是想說這個嗎?”

“是啊,不然我跟厲司城的朋友扯上關係幹嘛?”

她趴在桌子上,用胳膊墊著下巴,興致缺缺,似乎被這個結果打擊到了,和嚴新際聊天的興趣都沒有。

他有些無奈,像是一個過來人一樣,開口安慰她:“你這麼喪幹嘛,他不是還沒走嗎?”

姜成羽終於有點反應。

她皺著眉,一邊把玩著旁邊沒用過的勺子,一邊嫌棄的道:“會不會說話啊你,哪有這麼咒人的!”

嚴新際可承擔不起她說的這個罪名:“我哪裡咒人了,你可不要瞎說!還有啊,我說你現在也別這麼悲觀,反正還有解決方法不是嗎?”

“解決方法?”姜成羽冷笑:“一個不知道在哪裡存在著的心臟,也不知道他主人是不是願意捐獻出來,放在厲司城的身上,你跟我說有解決辦法?”

“哎呀,國內沒有,國外還沒有嗎?你這麼悲觀消極,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嚴新際莫名的樂觀,絲毫不擔心,讓姜成羽有些驚訝:“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厲司城的身體啊?”

“是啊,再說你擔心啥?把自己心情弄糟糕了,卻還是沒有解決辦法,倒不如振作一點,想想哪裡有可能有的心臟源!”

姜成羽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你說的簡單!”

嚴新際不假思索的接道:“做起來也很簡單!”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嚴新際很獨立,也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最看不得年輕人一副喪喪的態度。

為了兩人共同關心的人,嚴新際拿出自己教授的本事,開始長篇大論。

他說了很多,沒有一句是廢話,姜成羽即使不想聽,也聽進去不少。

不愧是教書育人的!

不得不說,雖然嚴新際看著沒有點兒正經人應該有的樣子,但是他這莫名樂觀的心態,著實能影響人。

姜成羽覺得自己的心情沒有一開始那麼糟糕了。

“我走的這段時間,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啊?感覺應該沒有,不過我也說不準,畢竟我沒和他住在一起,他心裡想什麼我也不可能知道。平時白日裡我們都忙著工作,他也不會對我表露出真正的感情。”

姜成羽垂下眼眸,濃密纖長的眼睫毛,微微跳動著,顯露出她心裡的不安。

那段時間,厲司城應該很難受吧。連個可以交心的人都沒有,多少委屈他都自己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