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站在寒風中瞧著妻兒嬉鬧,身姿挺拔,像一座山,嘴角卻噙著笑。

天冬站在沈父身側,笑著看逐漸成型的圓胖胖的雪人。

“冬哥兒一起來玩啊!”沈翊攥起一個小雪球丟向天冬。

天冬也不躲,任由雪球打在他身上散開來,只笑著擺手:“我嫌冷,就不同弟弟一起玩了。”

沈翊抓了把雪,起身不解地問:“嫌冷?冬哥兒調動內力不是可以抵抗寒冷嗎?”

沈母輕敲了下沈翊的頭,笑道:“內力哪能這樣用!冬哥兒一向沉穩,能荒廢練功陪你在這也是難得了!”

沈翊輕哼一聲,撅著嘴朝天冬走去,把手裡的雪盡數塞到了天冬的鞋襪裡。

天冬依舊笑著不躲。

沈翊覺得無趣,撇撇嘴:“跟個木頭一樣!怪不得會被扔到街上!”

“你怎麼說話呢,跟冬哥兒道歉!”沈父出聲呵斥。

沈翊才不理他們,拉著母親折身去接著堆雪人。

天冬往沈父身側更近了幾步,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緒:“沒有關係的父親,弟弟還小,肯定不是故意的。”

沈父抬手拍了拍天冬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翊哥兒年紀小不懂事,辛苦你要一直讓著他。”

沈翊聽到他們的對話,小嘴撅得老高:父親慣會疼他卻不疼我這個親生的!也不知道天天高興給誰看!

“嘭!”

身後的對話聲消失了,可卻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沈翊跟母親回過頭,只見沈父睜著眼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腹部湧出的鮮血將那片雪染得通紅,一時間驚得發不出聲來。

天冬臉上掛著難以言說的笑容,手拿著短刀,鮮血順著短刀的刀鋒滴落在雪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紅梅。

“主君!”沈母紅著眼跑到沈父身邊,跪在地上將沈父抱在懷裡,手按著傷口想讓血留的少些。

沈翊踉蹌著幾步跪到父親身邊,看著母親被血染紅了的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母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紮了幾針為沈父暫時控制血流的速度。

“天冬你做什麼!”沈母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沈父的身上,用沒沾染血跡的手擦拭他嘴角流出的血。

“父親這麼好,用來煉製母親手札上的藥人不是絕佳?”天冬的眼神變得冷冽,表情都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你偷看我的手札!”沈母瞪著驚恐的雙眸,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天冬這個孩子。

“來人!來人啊!”

天冬笑看著:“你以為那些蠢貨能打得過我?”

“你瘋了!你真是瘋了!”沈母一邊叫嚷,一邊將沈翊拉到自己懷裡。

沈母的低聲囑咐:“你快走,出百草窟去!”

沈翊的身子打了個激靈,搖頭不願意離開父母親。

沈母拉著兒子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不遠就是邊境駐紮軍隊的地方,你去找他來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