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有信心

當人忙碌的時候，時間也會在不經意間過去，劇組的拍攝也很順利，現在每天的程序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任何耽誤，超過了規定計劃。

李唐坐在桌前吃著飯，想著電視劇拍攝的進度，現在拍攝將近一半，過幾天也要迎來了首播。

“李唐，給你，這可是好東西。”

吃飯時間進了休息室，第一次看到每天都積極來吃飯的李唐，羅昌明坐在了李唐旁邊，然後有工作人員送來了便當和飲料，而他自顧自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飯盒，放到李唐面前：“我老婆做的，嘗一嘗，很好吃的。”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羅昌明是明白了，李唐雖然是破格當的主創編劇，但確實有真材實料，不是隻靠小白臉上位，當然，以後會不會成為小白臉那就不知道了，長成這樣靠才華多少有點可惜。

李唐道謝一聲，然後看了看飯盒裡面，發現是一種沒有見過的魚，太很少吃魚，即使吃魚也是常見的那幾種，而且這個魚有一股臭味，像是放壞了一樣，疑問道：“這是？”

“鰩魚，這種魚打撈上來，醃製幾個月，可以生吃，我這個是讓老婆幫我又加工一下的，味道非常迷人，聞著臭吃著香，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李唐嚐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是——非常奇特，趕緊扒了幾口白米飯，順口問道：“羅導演以前是住在海邊嗎？”

雖然寒國是一個半島，但是也是分海邊和非海邊的，能吃一些奇特海鮮的，一般來說是生長在海邊的。

鰩魚在寒國全羅道的頂級食材，在當地有一道叫做“三合”的名菜，就是把新鮮鰩魚，在寒國也叫洪魚，發酵以後，加上熟豬肉和泡菜一起吃的一道名菜。生鰩魚的味道本身就不討人喜歡，發酵之後更是散發出陣陣臭氣，加上泡菜和豬肉，嚼著嚼著嘴裡就湧出一股具有衝擊力的刺激性味道。而在寒國光州，鰩魚做成的生魚片更是極品只有在當地舉行婚禮的時候才能吃到。

雖然臭，但是想要做的這麼有味道也需要不少的時間，首先將整隻的鰩魚直接用一大堆稻草完全捆起來使其發酵數月後即可，可以炒菜也可以直接生食。這種食材最特別的就在於它會自行發酵，然後散發出強烈刺鼻的氨氣，就像廁所的味道。

有一說法如同五年沒有打掃過的小便池，也就是俗稱的阿摩尼亞味。起初剛吃到嘴裡是不會有太過刺激的味道，但隨著咀嚼食物內部的氨氣大量釋放，放出難以抗拒的臭味。在咀嚼的同時不宜深呼氣，否則可能造成暈厥。

“是的，上大學之前一直在光州海邊長大的，很喜歡吃這些口味重的海味。”羅昌明說著話，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飯盒，問道：“要不要再來點生的鰩魚？生鰩魚保留了原味，配飯吃絕對是下飯好物！”

這都是他的私藏，不是為了和李唐聯絡感情，一般人他都不會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彌補一下當初剛來時內心對於他的誤解。

“謝謝，請自用就好。”李唐謝絕了，他對飲食雖然不怎麼挑剔，但並不喜歡吃一些奇怪的食物，臭味這種東西他的極限就是臭豆腐和螺螄粉了。

“你沒口福。”羅昌明也不在意，口味不同很正常，反正他的善意傳達出去了。他揭開了飯盒，用筷子夾出一大塊魚片，魚片上面黏黏成絲，頓時一股濃烈的臭味充滿了整個房間，像是腳丫子味兒在整個休息室瀰漫起來，他還笑道：“這可是我老婆私家特製的，在市面上絕對買不到。”

李唐強忍著用手掩鼻子這種不禮貌的行為，有點後悔今天吃飯為什麼要晚了一會，李唐不想要在討論這臭臭的食物：“我們今天晚上開會是要聊什麼事情。”

“開播的事情和休假的事情，咱們的拍攝進度非常快，電視臺這邊讓暫停休息一下。”

“進度快不是挺好的嗎？”李唐一邊快速吃飯一邊說道，開播的時間他是知道的，這個休假他沒有得到訊息，不會是李素妍這個加班狂想要拉著他一起加班沒說吧，劇本都剩個結尾了，還想要他加班，沒門。

“進度快對劇組是好事，對電視臺卻不一定，電視臺這邊還要看首播和前幾集的收視率，來確定這部劇的命運，腰斬了，後面拍攝的錢，可以省下來，我們拍完了，收視率不好，他們是腰斬還是不腰斬，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首播的時候有的電視劇只是拍攝了前面四五集，咱們這邊還沒有首播都拍攝到第八集了，已經超出很多了，除非是那種頂級編劇和頂級導演製片人還有頂級演員的陣容，才會不用等首播一直拍。”

羅昌明對於腰斬這件事情，還是有資深經驗的，電視臺控制成本也是常見的，如果電視劇不好了，後面劇情不拍的錢省下來也可以重新投一部電視劇，對於電視行業也可以多一次試錯的機會，不好嗎？

“放心啦，要有信心，劇情和拍攝的好壞你不是一直都看著呢，平常這麼有信心，可以的。”

李唐對於電視劇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一部電視劇是經過市場檢驗的，最高收視率更是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以上，就算再差，也不可能跌到腰斬的百分之十幾的收視率吧，他從拍攝也都在片場，成片他也看了，對比原世界也是要好一點的，絕對的精良製作。

“確實，我就不信小恩熙的演技不能征服觀眾。”羅昌明本來也是信心十足，只是現在越是臨近播出，心裡越慌，聽到李唐的話後，覺得也對，不能自己嚇自己。

他看到羅導自信了起來，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快速解決碗裡的飯菜，直到最後一口飯填進了肚子裡，然後起身道：“羅導，你慢慢吃，我吃完了，出去散散步。”

“誒，你吃飯這麼快嗎？”羅昌明有些驚訝，然後看了看錶，迴歸了導演本色，“半個小時後，一點二十休息結束，你要想繼續觀摩，記得按時回來。”

李唐點了點頭就推門出去了，關門後先猛喘了兩口氣，然後看了看片場，發現人稀少了許多，大概關係好且身份相當的，都湊團一起吃便當去了。

“吃飯不積極，果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李唐現在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帶著淡淡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