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正午,一身正裝的男人回到家,陽光帥氣的臉上,有著一絲疲憊。男人一手甩門,隨即房內便迴盪起拖鞋拍地之聲。

蔡嘉瑜開啟房門,將一袋東西扔在桌上。

“喏,你的午飯,我吃過了”

說完直接癱在床上。

雖然這是紀帆的房間,不過紀帆已經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了。

紀姥爺還在神蹟裡忙碌著,暫時無暇用膳。

“房租打你卡上了,不多,意思意思。”紀帆道。

從米國回來後,紀帆一時沒找到住處,便暫時在蔡嘉瑜家裡湊合一下。

床上的那攤人形生物蠕動了一下,埋怨道:

“我一次付了三年的房租呢。一個人住也是住,兩個人住也是住,何必呢?你說,你是不是沒把我當親爹看?”

紀帆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本書就往蔡嘉瑜臉上砸去。蔡嘉瑜似乎早有準備,一伸手,很輕易地便接住了。

“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給。”

蔡嘉瑜坐起來:“我說了我不要啊!”

“你說不要那就是要。”

蔡嘉瑜:“?!”

一臉的疑惑。

怎麼忽然就佔了下風?蔡嘉瑜迷茫思索著。

“你的錢也來的不容易。”紀帆隨意道。

蔡嘉瑜似乎從這句話裡抓住了某種炫耀的契機。

“老向家裡要錢是不像話,可這房租,是我自己掙的。”

蔡狗家裡有錢,這點紀帆知道。

“怎麼掙的?靠工作室?”

“那倒不是。現在工作室剛剛起步,沒什麼進項。最近接了一個大公司的業務,估計能賺一大筆,饒學長他們的實力你應該是清楚的。”

“我可是大股東,能分不少”蔡嘉瑜美滋滋道。

紀帆撇嘴道:“萬惡的資本家。”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能一樣嗎?工作室不掙錢,自然有別的門路。在學校那會兒,我就把小時候的積蓄交給經院的那些學長學姐打理。”

“經院的最上面那些怪物有多強你也知道,我看人眼光一向很準。何況我是分給多個人打理的,每一筆也沒多少,這樣就分散了投資風險。”

沒多少究竟是多少,紀帆並不想問,因為他很清楚蔡嘉瑜的沒多少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是一個損失得起的數字。

紀帆道:“經院確實有些天才,可再怎麼厲害跟那些實操過億久經沙場的專業人士還是比不了的吧。”

蔡嘉瑜一笑:“就算那些錢都沒了,我還賺了人情。”

“不過那只是假設的最壞的情形,事實是,我大概的確是賺了。”

紀帆沉默,蔡嘉瑜說話泛著一股華國近現代民主戰士的氣息。

蔡嘉瑜見他不再搭話,自顧自說著:“其實我向家裡要錢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我,我老爹老媽也不會結婚,兩家的企業也不會聯合。我的存在本身,就具有價值。”

紀帆把手從滑鼠上脫離,揚了揚:“得,你別說了,我承認我酸了。電視劇橋段竟在我身邊。”

“資本主義確實可惡,倒不是因為有錢,而是因為資本產生資本這一屬性,破壞了生產公平。可既然命運給了我這樣的條件,我為什麼不用呢?世界便是這麼個世界,你只能適應,改變不了什麼。”

紀帆嗯了一聲。

“不過相比與投資,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工作室一些。軟體開發我確實不擅長,饒學長他們會就夠了。拉業務什麼的都是我來,也算出了力,這樣才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