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害子之仇不共戴天,大人要報仇,此乃情理之中。”

“是情理之中,這不假。可為何我那個的大哥殺了我父親,又殺了我的妻兒,卻獨獨留我一人苟活?這麼多年我可謂是從來沒有聽過挑戰我這位大哥,但他偏偏就是不殺我。”

“大人如此說,屬下也不明白。”

燈火飄搖,在燈火中的薛自庸竟然有幾分釋然。

“看到如今我的這位兄長四處輾轉,四處躲藏,我突然想通了一點。”

隱衛此時卻沒有說話。

“不是他不想殺我,而是比殺我更有意思的是留我活著。”

隱衛聽到這種話,更不敢擦嘴,端起茶杯又想喝茶。

“怎麼又急了?難道我說的話很無趣?”薛自庸的餘光掃向隱衛,他登的一個激靈,將茶杯放下。

“大人請說,屬下再也不敢了。”

“如果有人想殺你,你是直接將他殺了了事,還是更願意留他一命,日日戲耍他,看到他想殺你卻辦不到的滑稽的模樣?”

“這個嘛……”

“你現在有些憂鬱,那便是心中也不知該如何選。”

“屬下確實不知。”

“其實不是你不知,只是你不願承認,因為如果可能,你絕對會像我那位大哥一樣。”

“屬下可不敢謀害大人。”

薛自庸哈哈一笑:“不用驚慌。我自然明白。所以,我便是我那位兄長的玩物。而且是那種,他只要不殺我,我就絕對不願死的玩物,如此廉價,而又如此耐玩,誰也不會捨得丟掉。”

“大人言重了。”

薛自庸搖搖頭,然後說道:“言重?我怕是說的輕了。所以我現在在想,是否也要跟他玩一玩呢?”

“大人的意思是……”

此時薛自庸緩緩站起身。說道:“出來吧,大哥。”

隱衛一聽,也跟著站了起來,可他並未在房中看到有人,心中疑惑:“大人,您在跟誰說話?”

“我都說了如此多,不知有幾句話猜對了大哥的心思?這麼多年,你坐在父親的位置上作威作福。看著我這位弟弟整日玩著小孩子的把戲,是不是心中歡喜的很?”薛自庸繼續說道。

可房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他人。

“大人,薛自雄還在此處?”隱衛此時才明白過來,跳到薛自庸的面前,拔出短劍,環顧四周。

“呵呵呵,你我手足情深,我如何捨得殺你?”良久,薛自雄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隱衛渾身一緊,想要找出薛自雄的藏身之處。

“茶未涼,被褥還如此齊整,大哥看來是做了你那個地藏王之後,便忘了刺客是如何做得了。”薛自庸淡淡說道。

“哼,不是我不知,而是你的那些奴才們跟的緊。”

“哦?堂堂的閻羅殿殿主,竟然還怕幾個小小的金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