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盡仇話音剛落,一刀嚎啕大哭,李道禪第一次聽陳盡仇提起這件事,他卻沒有問。

“一刀,你別哭啊,我就隨口一說,哪天我陪你再去送一次不就得了?”陳盡仇安慰一刀。而一刀搖搖頭,繼續擦著木匣子。一不小心,鼻涕滴在上面,把他心疼的要命。

“要是你這麼一個擦法,我看吶,什麼時候都擦不乾淨。”李道禪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一伸手。

一刀抬起頭,看向李道禪,不知他是何意。

“讓我來吧,怎麼說也是要還人的,總不能全是你的鼻涕淚水吧。”

一刀將木匣子遞給李道禪,李道禪看著木匣子,想到了張淳風,當時在斷劍善,有慕劍清查插手,他也無暇他顧,原本還想著去看看張淳風,畢竟怎麼說,他身上有一半的功夫都是張淳風所傳。

而聽陳盡仇的話,看來一刀是去看了張淳風,只不過這把刀算是沒有送出去。雖然他不知一刀與張淳風說了什麼,但也能明白張淳風的意思,收了這把刀,張淳風可就欠了一刀。

對於這個倔老頭來說,自己自困斷劍山,煢煢孑立,倒也圖個無牽無掛,若是真的收了這把刀,那麼他就會再與一刀扯上干係,到那時,不管張淳風想與不想,都做不到現在的清明。

“老大,你想什麼呢?”陳盡仇問李道禪。

李道禪說道:“在想人老了就是倔,我到時候會不會也是如此。”

“老大自然不會。”陳盡仇很是肯定。

李道禪笑道:“你小子怎麼知道?不過,聽到這話,我心中還是挺高興的。好小子,有眼力見。”

“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因為你現在就很倔了,所以不用等到頭髮花白,老眼昏花的時候。”

“你說什麼?”李道禪瞪了陳盡仇一眼。

陳盡仇絲毫不怕:“我說的可是實話。不管是張女俠,還是凰鳶姐,都是這般說你的。”

“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她們說的,你就信?小爺我最是懂得做事要圓滑,況且小爺心胸這麼寬廣,什麼事能讓我不願聽人的勸?”

“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些還得去問張女俠她們。”

“你以為……”李道禪一拍腿,站了起來,手拿木匣向地上一戳,可把一刀心疼壞了,滿臉緊張之色,卻也不敢說話,只能雙眼緊緊盯著木匣。

“算了,咱們都應到了這裡,還有什麼要問的,雖她們怎麼說。好男不跟女鬥嘛,小爺就是明事理。”

李道禪說得正氣凜然,可著實是他心中發虛,怕去問了,也只能碰壁。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東西擦了有何用?放心,下次小爺也跟你一塊去,我就不信,還送不出去。”

一刀苦著臉點點頭,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去,張淳風也不會收,畢竟他是張淳風,說一不二。

“老大,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盤古城。”

“去那裡做什麼?”

李道禪說道:“當然是去給龍老怪過大壽嘍,他龍老怪老了老了還要多作怪。並且咱們要是不去瞧瞧,這江湖無人敢惹的龍老怪過大壽,又該是什麼樣的排場。”

“他又沒請咱們,咱們去了豈不是多餘?”

“說得什麼話?咱們去那是給他捧場,是看得起他,多餘什麼?小爺還沒讓他給小爺多準備幾罈子好酒,這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老大,您這話說得沒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