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咱們還要忍這些人到什麼時候?”說話的姑娘穿著一身黑色男裝,腰間挎著一把長刀,託著下巴,瞥了一眼鄰桌的幾個人,雙眉皺成一團。

“你這丫頭,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此次出來可是要去追拿要犯,不可分心。”姑娘身旁坐著的是一位老人,一身捕快的打扮。老人端著茶喝了一口,面帶肅容說道。

“反正都是抓壞人,抓誰不一樣?這五人好像就是江湖上被稱為柳山五賊的那幾位,咱們將這些人抓回去,不也是大功一件?”黑衣姑娘說道。

老人說道:“雖然他們在江湖上名聲不好,可不曾有證據,我們又如何抓人?”

“爺爺啊,既然名聲都壞成這樣,還能做什麼好事不成?您嘴裡天天掛著抓賊拿髒的那套老說辭,這天下得有多少惡人逍遙法外啊。”姑娘對老人的說法頗不贊同。

老人卻不說話。

而鄰桌的五人則說笑著,時不時瞄幾眼老人與姑娘。臉上露出一片戲謔的笑容。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位老嫗,手上戴著一枚黑色戒指,拄著柺杖,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青年,青年面色謙恭,腰間掛著兩個碩大的葫蘆,看起來頗為奇怪。

“奶奶,您慢點。”青年看到茶館前的門檻,趕忙走過去扶住老嫗,老嫗點點頭:“奶奶沒事,倒是你最近身子不好,一會記得吃藥。”

“記住了,奶奶。”

姑娘一看到門口二位,急忙轉過頭,捂住臉,神情慌張對她爺爺說道:“爺爺,爺爺。她們又跟來了。”

她爺爺早就看到老嫗與青年,只不過神色平淡,並無異色。

老嫗看了看茶館,目光停在姑娘這桌,她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老婦人借兩杯茶喝,可否?”

“既然青丘婆婆要喝茶,我又怎麼會小氣不讓,請自便。”老人說道。

老嫗端起茶壺倒了兩杯,但跟她一同前來的青年卻站在她的身後,恭恭敬敬,未曾坐下。

“都來到了茶館,還這麼傻站著?”青丘婆婆說道。

青年頭也不敢抬,看了桌前姑娘一眼,耳根發紅:“奶奶,孫兒不累。”

“見到心上人,連坐都不敢坐啦,那日後與她成了親又該怎麼辦?”

青年偷偷抬頭看著姑娘,又急忙低頭,還是沒有坐下。

他的這個樣子,反倒是讓姑娘頗為無語,她嘆了一口氣:“青丘婆婆,你就放過我唄,天下姑娘多的是,您孫子也不愁娶不到媳婦兒啊,為何非要纏著我?”

“為何?你看他的樣子,還不知為何?”青丘婆婆恨鐵不成鋼,哼了一聲。

“婆婆,我年歲還小,況且我可是要做個天下第一的捕快,兒女私情什麼的,都是些麻煩事,真的不是我看不上您的孫子,只是啊,此生怕是沒有緣分。”

“成親要什麼緣分?你要做你的捕快,老婦人我又不曾攔你。不過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孫媳婦兒。”

見青丘婆婆根本不聽勸,姑娘指著青年問道:“華青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奶奶這是要把我往死裡逼。”

原來青年名叫華青囊,他聽到姑娘問他,支支吾吾:“我…我……”

“唉!”坐在一旁的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青丘婆婆,不是我不答應這門婚事,你也看到這兩個小娃娃的樣子,難道青丘婆婆真的不能改變心意?”

“張人傑,你我認識數十年,老婦人我做何事聽過別人一句勸?不像某些人,看起來冷面冷心,實則耳根子軟,聽不得別人勸,哼哼。”

“既然事過多年,就不要再提。只是我家丫頭不願意,我這個做爺爺的也不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