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盤眼裡的安寧是很奇怪的人,有時候看起來傻傻的,被嬋兒幾句話就壓的抬不起頭來。

有時候卻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就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

白玉盤第一次近距離與安寧相見是常平憐喝醉夜闖沁河醫館那次,當時她就覺得安寧是很“可怕”的人,後來雖然因為與翠兒一同沐浴的緣故,兩人的關係走的很近,現在更是親似姐妹……

可是偶爾的,白玉盤偶爾還是能夠感受到安寧與周圍的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這種念頭是什麼。

討厭安寧是不可能的,畢竟能夠讓她無名厭惡的也只有出家人、大和尚了。

……

此時,被安寧忽然牽住了手的白玉盤因為才升起不好的念頭就被抓了個正著,十分心虛的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眼神。”安寧勾起嘴角,在白玉盤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白玉盤有些慌亂的說道:“我去備茶具。”

“我和你一起去。”

走廊上。

安寧與白玉盤食指相扣,跟著她走了一會兒後就拽著她的手放慢了腳步,在白玉盤慌張的眼神中捧著她的臉,說道:“你怎麼說也是做姐姐的,沒有必要嫉妒自己的妹妹,所以……是羨慕?”

“安寧姐,你說什麼呢。”白玉盤淡定的轉過頭去。

“我不覺得你們姐妹會因為七姑娘吵架。”安寧隨口說了一句。

白玉盤對明燈有多好已經不用多說了,反目是不可能的。

但是果然還是很奇怪。

“姑娘家都是你們這樣的吧。”安寧眼睛睜大了一些,好奇的說道:“小玉兒你喜歡七姑娘,想做她的侍女,明燈則是覺得自己做不好侍女。”

“……”白玉盤沒有說話,她可不會是因為這麼一丁點小事就鑽牛角尖的人,方才之所以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她羨慕明燈,而是因為明燈略顯失落的眼神。

不過明燈也沒讓她失望,失落的時間只持續了幾息就想通了。

這麼一看,白玉盤反而為自己妹妹的懂事和豁達而感到自豪,那點彆扭的心思就泯滅在窗外雨聲裡,連一丁點的種子都沒有留下。

她們一個可以為了另一個付出一生的幸福,另一個可以不惜生命,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姑娘而心生隔閡。

哪怕這個姑娘是杜七也是一樣的。

“……”

安寧卻理清楚了裡面的頭緒。

姐姐羨慕妹妹的丫鬟身份。

妹妹則羨慕姐姐的貼心與能力。

“看來,這種姑娘家矯情的心思也是我所缺少的東西。”安寧喃喃說道,她微微抬起頭,覺得自己比起正常的姑娘家還是少了細膩的心思的。

“姐姐是什麼意思。”白玉盤奇怪的看著她。

“哦,沒事。”安寧搖搖頭,隨後回過神來,提醒白玉盤:“你可是七姑娘內定的丫鬟,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有這個心思,不如想想……怎麼早點把那個有著藥草名字的公子踢到一邊去。”

藥草……

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