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她的?她的意思,只怕是只接她一個客人吧。”七姨呸了一聲:“十娘,你自己覺得的,女客就可以了?”

“可以什麼可以。”杜十娘手指在梳妝檯上用力一敲:“這活計,男的女的都沒有分別。”

七姨嗯了一聲。

就好像柳青蘿,雖然是旦角兒,一輩子清清白白,但是她也知曉登臺掃娥眉,下臺卸花妝的道理……許多東西,沾上就沾上了。

姑娘家要的就是一個名聲,男人還是女人在外人看來沒有分別。

當然,在自己人看來還是有分別的,所以石閒才會教唆杜十娘。

“看我怎麼收拾她,也是個說話不動腦子的東西。”七姨呸了一聲:“你現在好不容易脫身,她還想拽你下水?”

“您……”杜十娘正要說什麼,忽然就閉上嘴,看向大門的方向。

七姨也跟著看過去。

只見鏤花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穿繡紅長裙的姑娘走了進來,燈火混合著暖光照在她的側臉上,是那麼的好看。

推門而入的姑娘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獨特的女子韻味,紅衣遮掩不住她白皙的面板。

在這個院子裡,能有這麼濃厚女人味的姑娘有且只有一個。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石閒轉過身,疑惑的看著杜十娘和七姨:“算了,十娘,你瞧瞧……翠兒給我挑的這身衣裳怎麼樣?好不好看。”

石閒說完,原地輕輕轉了一圈,鏽紅色的裙角在乾淨的地面上輕輕掠過,勾起一陣攝人心魄的清風。

杜十娘心想她的四閒真的很好看。

“好看的,翠兒的眼光不錯。”杜十娘輕輕笑著。

“好看就行。”石閒忍不住面上的笑意,聽見了杜十孃的誇讚,石閒精緻的眉毛也泛起柔軟的漣漪。

“對了七姨,你們在這兒磨蹭什麼呢,時候可不早了,咱們快些過去吧。”石閒說道。

“丫頭,你過來。”七姨對著石閒招招手。

“哦。”石閒走過來,看著七姨說道:“原來是在梳妝,我說怎麼慢……不過七姨您的確得打扮的證實一……”

“啪!”

忽然的清脆聲將石閒要說的全部憋了回去。

只見石閒姣好的面容瞬間一邊,她向前跑了一步,遠離七姨後,咬著牙回頭,眼裡布上了一層水潤。

“跑什麼。”七姨晃了晃手裡的竹製戒尺。

“七、七姨,您打我做什麼!!!!”石閒抽了一口涼氣,她現在只覺得七姨下手的那一下很重,她現在……傷處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戒尺不比其他的東西,一下,像是石閒這種怕疼的,沒有直接一顆眼淚掉下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七姨,四閒也不是小孩子了,您打她屁股不太好吧。”杜十娘看著石閒那跳腳的模樣,眼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七姨給了杜十娘一個白眼,隨後瞪著石閒。

“七姨,你這忽然的……打我做什麼。”石閒顯得很委屈,同時言語中的不滿都溢了出來。

想想就知道了,莫名其妙捱了一下,哪裡能不委屈。

“石閒。”七姨說道。

“?”石閒一愣。

聽到七姨喚她全名後,石閒本能的就覺得不妙,一時間所有的不滿和委屈盡數消散,全數化成了驚慌。

石閒心慌的看著七姨:“您……別這麼叫我,我害怕。”

“你還知道害怕呢。”七姨眉眼一橫。

石閒就更害怕了。

自己這是有犯什麼錯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