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就是壞人。

要知道,黃鳥印只是她會的諸多邪法的其中一個,其他的……多到已經記不起數量了。

參考呂少君利用石嬰潛質宗門裡長老的事兒,也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本質上是逐利的……不相干的人在她眼裡,死活都不重要。

雖然說從夫子死了一次之後,她就脫離了八方客棧,性子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轉變……可當她面對紅吟這樣的姑娘時,便覺得自己……真的是很骯髒的人。

呂少君額前出現了點點水潤的汗漬,不只是內傷所致,還是她的心不甚平穩。

“也許,我當初就應該聽他的……隨他去書院靜修,而不是非要回來繼承師父的遺命來做什麼掌櫃的……若是那樣……”呂少君喃喃自語。

如果她在有身孕時就隨著丈夫去了四方書院,雖然說會被下禁制,但是至少……女兒會生在四方書院。

她會作為夫子的女兒堂堂正正的活在東玄。

而不是現如今在絕雲宗裡,連自己的孃親是誰都不敢說出口。

……

紅吟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呂少君。

她聽不懂什麼書院,但是卻可以聽明白掌櫃的這三個字。

南荒的魔門叫做八方客棧,世人皆知。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但是紅吟沒有打算追問,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心道自己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波動。

平孃的友人。

這句話的分量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

紅吟取出手帕,擦去呂少君面上的些許汗珠,平靜的道:“姐姐是怎麼了?”

“想起了一些年輕時候的事兒,也是臆想。”呂少君嘆息一聲,心道以當初雲淺和祝桐君的性子,知道她隨著男人回書院,還被關起來……那還得了。

到最後,不是兩個人大鬧書院,就是她自己被迫離開。

所以臆想只是臆想。

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以,少君姐,你就陪我一起去泡暖泉唄。”紅吟手指穿過呂少君的披髮,感受柔順穿插在指尖,輕聲道:“我平日裡只會邀請十娘一起的,連綠綺喚我……我都不會理會她,姐姐還是再想想。”

“你這丫頭。”呂少君輕輕甩頭,髮絲脫離了紅吟的手後說道:“我身上的因果,會染了你們的池子。”

“因果?這話我只在秋屏家的小佛像前聽她唸叨過。”紅吟疑惑的問道:“因果是什麼東西……也是一種果子?好吃嗎?若是好吃,我取了一些給杜七吃,她一定會很喜歡。”

“你也不怕那孩子吃壞肚子。”呂少君啐了一聲,認真的說道:“我的身上有血,離我遠些總是好的。”

說幾句話,聊聊天還是可以的。

但是呂少君覺得,如果真的要交心還是算了。

“血?”紅吟低下頭看了一眼呂少君,疑惑的說道:“姐姐的天癸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