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見到杜七看過來,不免紅了臉。

她不想在七姑娘面前做出這副反覆無常且經受不住誘惑的丟人模樣,可是……一想到翠兒的美貌,她又覺得自己的臉面不重要。

“七姑娘,安寧是不是說自己生氣了?”嬋兒一邊剝著橘子,一邊說道:“小丫頭任性之後,就是會說不過腦子的話。”

一旁的白玉盤見到嬋兒手上沾染了桔子汁,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嬋兒的指尖,同時小聲說道:“嬋兒姐,桔子汁滴到地上了。”

嬋兒隨口敷衍道:“沒事,一會兒我收拾……對了……”

“嬋姐姐,你別逗她了,怪可憐的。”杜七忍不住的打斷了嬋兒的話。

她大概知曉平日裡十娘逗弄自己的時候,身邊的姐姐們是怎麼瞧她的了。

杜七不認為這很丟人,甚至很喜歡安寧這麼做。

她一直以來都喜歡知道自己要什麼人,安寧顯然就知道她想要的是翠兒姐,並因為翠兒姐……臉面都不要了。

“嬋兒姐……你……”一旁的白玉盤也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她發現,嬋兒當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自己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也就算了,那是自己不聰明。

可安寧在她心裡一直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形象。常管事喝多的一晚,她在沁河醫館外初見一臉冷漠的安寧,只覺得這個姐姐眉宇間不似凡間中人。

現在安寧卻被嬋兒姐弄的滿屋子找地縫鑽。

白玉盤吞了口口水,瞧著嬋兒,心想這姐姐……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她又覺得即便是這樣的嬋兒,在見到自家公子的時候,卻慫的縮著脖子,看都不敢看一眼。

一時間,白玉盤竟然不知道是自家公子太可怕,還是嬋兒姐太可愛。

欺軟怕硬到這般境界的姑娘,應該也不多見的。

“你們也別都向著她,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嬋兒哼哼唧唧了一聲,隨後認真了一些,瞧著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安寧,笑著說道:“原諒我了?”

安寧紅著臉。

她本不是這般被動的姑娘,可是一旦牽扯到了翠兒,她就是世界上最好欺負、最好騙的人。

“罷了,不欺負你了。”嬋兒噗嗤一笑,她將安寧抱緊懷裡,似是要將她揉進身子一般,蹭著安寧的臉:“你這丫頭平日裡冷冷的,現在這麼可愛……我自然是愛不釋手的,可不要怪我。”

“都……聽姐姐的。”安寧輕輕說道。

不久之後,嬋兒鬆開了安寧,在她耳邊說道:“既然你願意,那咱們就這麼定了,晚上,我幫你與翠兒一起……等常姐姐回來,你也得替我說好話。”

這是一場交易,親姐妹也要明算賬的,所以嬋兒說的認真。

“還是那句話,我都聽姐姐的。”安寧深吸一口氣,問道:“只是姐姐說的晚上幫我接近翠兒姐……是什麼意思?”

“?”嬋兒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晚上……是什麼時候。”安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