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姐,你先前還說不想要姑娘的面紗呢。”安寧提醒她。

“這不是衣裳沒要到?”嬋兒啐了一聲,取出手絹擦了擦手指,眨眼後說道:“七姑娘既然偏心,連一件衣裳都不給我,我拿一個面紗總不過分吧。”

“……也不是我的。”杜七無奈的說道。

“行了,這帽子是七姨用過的,不過給姑娘你用,七姨也不會說什麼。”嬋兒繞開這個話題,提起茶壺給杜七倒了一杯水,遞給杜七後笑著說道:“七姑娘要的甜茶。”

杜七接過茶水,撩起面紗後,在帷帽後面喝了一口,隨後眼睛一亮:“嬋姐姐,這是什麼茶?”

“哦,這是姑娘們常喝的紅糖兌著茶葉衝的。”嬋兒隨口說道:“清熱調血,補血祛寒的好東西,而且這紅糖是七姨自己弄的蔗糖,味道比外頭買的要正許多。”

嬋兒說著,給安寧、白玉盤、明燈一人斟了一杯。

幾個本來說不渴的姑娘,現在也好奇的嘗著,除了白玉盤紛紛表示很喜歡。

“月姐,你不是也喜歡喝甜的嗎?”明燈見自己的姐姐的臉色微紅,不解的問。

白玉盤捧著眼前熟悉的紅糖茶,小酌一口,沒有回應明燈。

嬋兒見到白玉盤的臉色總算是好了起來,淺笑著說道:“我倒是忘了,小玉兒你可是經常喝這個的,畢竟……來的日子不穩可不好。”

“小玉兒經常喝?”安寧若有所思。

“嬋兒姐……”白玉盤羞的臉像是要滴出血,她拉扯著嬋兒的衣角,讓她不要再說了。

安寧恍然大悟,說道:“小玉兒體寒,原來嬋兒姐在說調癸水的事兒。”

安寧無奈的看著嬋兒,說道:“嬋兒姐,你……怎麼能把這種事兒當著我們說出來?姑娘家的臉皮還是薄的。”

“我又沒說,是你說的。”嬋兒認真說道。

安寧一怔,轉過頭,發現白玉盤正紅著臉看著她,啐了一聲,將手裡的茶水放下:“我又沒有癸水,不喝了。”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也不知道在羞恥什麼勁。”嬋兒對著安寧說道:“她心情好了,我心情也好,你不覺得挺好的嗎?小玉兒,算著日子,安寧可以不喝,你得喝。”

安寧眨眨眼,看著白玉盤小口吃茶的樣子,心想嬋兒姐身上還是有許多她要學習的東西。

她發現嬋兒姐和翠兒姐關心丫頭們的方式不一樣,說不出哪個更好,但是如果要她選,還是選翠兒姐。

若是她犯了錯,那請讓翠兒姐拿笤帚收拾她,而不是被嬋兒在這兒拿羞恥的事取笑。

杜七沒有關心天癸的事兒,她喝著暖身子的茶,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蔗糖……是說甘蔗里弄出來的?”

“嗯,算是甘蔗汁煮沸蒸乾後的糖漿。”嬋兒隨口說道。

杜七若有所思,輕聲道:“石嬰姐咬不動甘蔗,卻能吃糖,甘蔗和竹子長得差不多,都是一截一截的……嬋兒姐,竹子能不能榨出汁來?”

嬋兒聞言,走過來與杜七碰了碰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後,轉頭認真的說道:“完了,姑娘還是魔怔了,去請師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