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簌簌,嬋兒懷抱著小花,等待著杜七的回覆。

安寧在一旁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她盯著嬋兒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眨了眨眼,一雙瞳孔中瀲灩著些許暗淡的金光。

安寧輕聲說道:“嬋姐姐方才還說人要有出息,我不認為臨時開口要七姑娘的衣裳是有出息的事兒。”

“呸,我臉都不要了,還要什麼出息。”嬋兒臉頰紅成一片,像是塗了胭脂似的:“我若是能得了七姑娘的衣裳,定是要掛在房間的東牆上。”

嬋兒露出陶醉的神情:“這樣每天出門和回來的時候能夠看見……縱然有萬般不開心,回到家也會有好心情。”

安寧捂著臉,為自己方才佩服嬋兒的念頭而感覺到羞恥。

“安寧丫頭,你也喜歡七姑娘,就不想要姑娘的內襯拿回去做紀念?”嬋兒奇怪的看著安寧,語氣怪異的說道。

“我沒怎麼想過這種事。”安寧說道。

“你不對勁。”嬋兒指著安寧的臉說道:“正常人不會像你這樣的,這個世界上不會真的有人對七姑娘穿過的衣裳不感興趣的。”

“……”安寧被嬋兒這麼說,忽然覺得似乎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不過她還是使勁搖頭:“嬋兒姐,你是怎麼將這種讓人害羞的話……理直氣壯的說出口的。”

“這兒是春風城。”嬋兒看向杜七,心想這個問題她方才已經和杜七說過了……比如暗舒荷。

那些接受不了、會害羞的姑娘才是稀有動物。

“你真不想要姑娘的物件?”嬋兒看著安寧。

“嗯。”安寧點點頭,強調說道:“七姑娘就在身邊,要什麼衣裳?”

杜七在一旁瞧著這兩個姑娘說話,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她出聲說道:“安寧說的是,阿纖姐前些時日也找到我,說讓我要回什麼青令,還說什麼見字如面……真是奇怪。”

杜七走過去牽住安寧的手,說道:“分明可以見到我的樣子,牽到我的手,一兩個字……也沒有意義的。”

“阿纖?”嬋兒想了想,便知道杜七在說車伕。

“七姑娘平日裡都和她說些什麼啊,又是我聽不明白的東西。”安寧有些臉紅,隨後說道:“我倒是覺得那個阿纖姐姐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氣。”

杜七還沒有說話,嬋兒就哼了一聲,走過來將杜七和嬋兒的手強行分開,嗔道:“安寧你這丫頭也是不要麵皮,我記得你還說過小玉兒身上好聞吧……分明不正經,現在卻裝起來了。”

“……”安寧一怔,隨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力反駁。

安寧自己知曉香氣的奇怪,但是嬋兒姐也是對的……哪有姑娘家一直說姑娘家身上好聞的。

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姐姐你別逗她了。”杜七輕輕杵了嬋兒一下,旋即順勢將小花從嬋兒懷裡奪過來自己抱著。

“也不怪我,小安寧與我們這幫女人說什麼廉恥才是沒有腦子的事兒。”嬋兒得意的說道:“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只要自己喜歡,管他旁人怎麼看?我反正是想要七姑娘的衣裳。”

“嬋姐姐,我……沒有話可以說了。”安寧服了,她覺得能夠直面內心慾望的人也很了不起。

“七姑娘。”嬋兒的目光掠過杜七的衣裳,她掩去眼裡的驚豔,說道:“七姑娘自從進城以來,變化還是很大的,以往買的衣裳也穿不上了吧。”

杜七點點頭,說道:“最開始十娘給我買的衣裳,胸口,腰股哪裡都有些勒得慌……裙子也露著小腿,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