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了,她自然知曉太沖盛脈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是不會有癸水的。

安寧不是普通的姑娘,興許也不會有?

也不一定。

“嬋姐姐。”杜七拿起梳子,自然的給嬋兒梳頭,輕輕將其略顯自然捲的頭髮拉直後說道:“安寧比小玉兒可是要年長的,小玉兒是嬋姐姐親手教著用白綾的……安寧卻沒有,還是有些奇怪。”

“……”安寧嘴角微微抽動。

她不是要姑娘說這些啊。

“七姑娘你是學醫的,你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知道?”嬋兒看了一眼安寧發紅的面容,說道:“不過看起來,安寧的氣色很好,身子健康。”

“所以才奇怪。”杜七點頭說道。

嬋兒轉過頭,瞧著杜七面紗上方的眼睛,無奈說道:“七姑娘,這事兒也輪不到你說安寧吧,你才是應該著急的那個。”

“有什麼著急的。”杜七眨眨眼:“我又沒有打算要孩子。”

“我也沒有啊!”安寧咬牙說道。

“噗,小丫頭知道什麼。”嬋兒見到安寧天真的模樣,忍不住又是笑了,她擦了擦溢位來的些許眼淚,說道:“雖說得發了癸才能生孩子,不過咱們這兒的姑娘嫁人的都沒有幾個,更不要說孩子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安寧想起了什麼,瞧了杜七一眼。

她本來想說,佛家講究女子身惡……所以作為禪子,無論是年齡還是修為上都不可能有癸水了。

這樣的她,更算不上是姑娘家。

“……”

但是果然還是不行。

有杜七做對比,沒有癸水就不算姑娘家這條不成立。

安寧正愣著,便見到嬋兒已經擦乾淨的頭髮,她轉過身,捋起袖子說道:“好了,我之所以提起癸水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

“因為我們?”杜七疑惑的說道:“我們怎麼了?”

安寧也不甚明白。

嬋兒眨眨眼,盯著面前的兩個姑娘,說道:“不是你們在那兒說什麼奇怪的話……我還以為哪個姐妹生孩子了呢。”

“……”

“……”

安寧吞了口口水,心道原來這個話題還沒有過去嗎?

其實一開門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好在嬋兒沒有問,她還鬆了一口氣。

“你們這樣瞧著我做什麼?”嬋兒一邊扎著頭髮一邊說道:“七姑娘不是醫師嗎?雖然不做接生的活,但是知道這些訊息也正常啊,還是說我聽錯了。”

“嬋姐姐聽錯了,不是有姐姐生孩子了,是禪子。”杜七解釋道。

“咳。”安寧一愣,立刻將小花丟到地上,跑過來一把抱住杜七,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嬋兒方才泡澡泡的暈暈乎乎的,走到門前也沒有聽的太清楚,可現如今雖然從杜七口中聽到了這兩個字,但是仍舊是一臉的迷茫。

似她這種不信佛,連修為都沒有的姑娘,即便是聽見了禪子,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哪裡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