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順其自然。

她現在反正是不能修煉的姑娘,禪子和普通的修士沒有太大的分別。

石嬰咬唇,輕聲說道:“希望安寧能好相處一些。”

她還記得先前自己被安寧警告過不許和翠兒太過接近,後來……安寧也經常嫉妒的看著她,總之在石嬰的眼裡,安寧才是善妒、不好相處的人。

“安寧?是挺好的丫頭啊,我沒少在街上碰見她。”阿暖眨眨眼,不明白石嬰是怎麼了。

“丫頭……嗯,是丫頭。”石嬰呵呵笑著,隨後提醒阿暖:“你再慢些,咱們就連王姐姐的腳印都見不到了,想要與我兩個人一起也要挑個時候的。”

“呀!”阿暖一驚,加速追了上去。

石嬰坐在輪椅上,盯著八方客棧的方向許久,最後吐出一口濁氣。

……

……

大院裡,太陽西移,杜七此時就靠在庭院中央一顆巨大的槐樹下,她懷裡抱著四足踏雪的狸花,輕輕抓弄著狸花的下巴。

嬋兒並不在她身邊。

杜七臉上的面紗浮動,她撥弄著狸花的耳朵,心想原來晚上要去琴樓……的確是個好地方,可是如果要見石嬰姐姐。

自己還沒有學會煉丹呢,治不好她的身子。

要不……先拿一些竹葉過去給姑娘們泡茶喝?

葉子一點也不好看,姐姐們會以為她在開玩笑吧,十娘也會惱的。

杜七指甲刮過狸花貓腳上粉色的肉墊,她勾弄著狸花修剪過的指甲,垂下眼簾。

她不會騙人,也不會被騙,而且討厭旁人欺騙她的十娘。

但是正如沈姐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算不上是騙了。

杜七想著想著,勾起嘴角。

她還有更在意的事情就是了。

“嬋姐姐。”杜七說著抬起頭,在她的上方有一抹桃紅的影子,姑娘家長裙下的景色一覽無餘,修長的腿隨著節奏晃動著。

只見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那大槐樹,正坐在大槐樹的枝頭看著風景。

“姑娘怎麼了?”嬋兒見到杜七抬頭,紅著臉一隻手壓下裙子。

“姐姐倒是比小花上樹上的更利索。”杜七說道。

“以前野慣了,姑娘可別與小姐說。”嬋兒換了一個坐姿,靠著樹幹坐下,正好坐在杜七的頭上不遠處,風一吹,杜七都可以嗅到嬋兒身上的胭脂味。

“我沒事與四閒姐說這個做什麼。”杜七擺擺手,她想著方才公子和沈姐姐的對話,裡頭提起沈家和天家攀關係的時候提到了一個詞。

聘貓。

似是因為高價給了聘禮,所以沈家能夠用金絲。

杜七抱著狸花,想著明燈,十分的感興趣,加大了幾分音量:“嬋姐姐,聘貓……是個什麼說法?”

懷裡的狸花聽著杜七提到自己,“喵”地叫了一聲,可愛的模樣讓杜七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嬋兒聞言稍稍一怔,又覺得杜七會好奇很正常,便晃動著雙腿,笑著說道:“顧名思義啊,按照規矩,從姑娘家手裡要狸花是要給聘禮的。”

“聘禮?”杜七眨眨眼,說道:“書上說,聘禮是訂婚時,雙方互相饋贈的財物錢財,與貓兒有什麼干係。”

“這算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了。”嬋兒想了想,說道:“狸奴這小玩意咱們也養了有年頭了,因為能抓老鼠,還算受重視……畢竟在外頭鼠災還是很嚇人的,狸花恰好是捕鼠能手,能保著田裡的秧苗。”

“保護秧苗?”杜七點點頭:“所以,貓的右半邊是一個苗字?可真有趣。”